,轻点螓首面含浅笑说道:“好啊…都好,都好…”姎见嫂嫂笑忆忙道已遣人去请阿绥再有一炷香便至。
嫂嫂移步桌案布棋,棋局纵横交错,姎观之满心茫然,嫂嫂却喃喃:“妳还记得啊?我等妳…等妳…等妳…”她慢慢地倒在棋盘上,姎将她发上的白雪拂去,嫂嫂以为她要等的只是一场雪落,却不知道她要等到银炉积尘灰,等到红烛化泪干,等到每番凛冬惊梦,唯剩雪霜寒。阿绥徐行而至容颜憔悴,至昭倒之地大哭出声,声如杜鹃啼血哀婉凄绝闻者皆怆然,忽转悲为喜,眉梢含情目若朗星灿,轻移莲步翩然若仙,去意已决再不流连,好似那年飘逸而远之拂柳春风。
阿昭下葬那日,她还是来了,姎与她于堂前相对而坐,周遭寂然可惧,独黄纸燃音于斯静中尤显明晰。风自窗棂罅隙入撩动跃之火苗,姎与她之容于火光映下忽明忽暗,目交之处,似为一层无形之哀所覆,默契皆未再启口。一堆若小山之黄纸静卧身侧,夜于黄纸之燃渐逝,鱼白微光之线透入予此寒灵堂更增几分清寒,黄纸烧尽,唯余些少火星于灰烬中闪流。
第32章 邓绥
班昭:
吾乃班昭,近来忆往昔岁月有诸多旧事浮上心头,重记初遇阿绥之时,光景如梦,铭心镂骨。
时属东风游行,春柳骀荡拂面缓柔,花香馥郁盈满衣袖,吾因借书上门曹府,候时独闲游于庭院之间,心思缥缈忽闻孩童之声,循声而往见一树下有二女童围坐,阿绥双眸盈盈似星落寒潭,阿生衣袂飘举颇有逸气,二人手持简牍共读《载驰》一文,朗朗之声宛若玉磬“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我心则忧…”其声虽稚然情真意笃,吾立侧静观心内甚悦,如饮醇醪沉醉其间。未几其父兄忽至,面色不豫,斥之曰:“贪玩至此,学业安能有成!”遂携之归,邓绥与阿生面露惧色匆匆离去,唯留吾独立树下思吾当如何处之?何以使她等可读下去?如柳絮飘飖,遂下拢曹下绥改局之心。
此后吾蒙邓府盛邀欣然赴谒,既至,见邓府飞甍凌虚雕楹绣闼,入其庭嘉木翳郁幽芳暗送清气沁心,循径徐行忽闻侧室有谈议之声认出阿绥之音遂悄然而近,屏息以听。阿绥之音恰似玉磬敲冰,清泠而起:“诸女,且论娥姁。其定乾坤于初乱后秉权枢,御下有术手段峻厉。”一友询曰:“有何举措?”阿绥曰:“汉承秦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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