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燕辞忧方才嘴快,说完才意识到盛攸淮听不懂,解释道:“此二位是我们史书中著名的谋士,在姜朝末年的乱世中妙计频出,辅佐各自主上称帝。”
“原来如此,”盛攸淮笑道,“殿下说话总如此……”她思量片刻,望着天边的落日,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如此自然。”
“嗯?”燕辞忧愣了愣,她倒是明白盛攸淮口中的「自然」,只是察觉到话语中隐含的感情似乎有些复杂,一时捉摸不透。
“怎么了?”盛攸淮转回来,用书抵住燕辞忧无意识靠近的动作,奇道,“殿下表情好奇怪。”
“没什么。只是想这些成语我也可以默写下来。”
她猜想盛攸淮自己也不明白。燕辞忧垂下眼。
“那当然好,对了,”盛攸淮转了话题,她指指燕辞忧手中的《逐鹿论》,“此论是祁知州呈上来的,主上看后喜不自胜,立刻要明春女史入仕,明春女史答应了,不日便会到达。”
“那太好了,”燕辞忧将那点不知名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振奋道,“真想见见此般才华横溢之人。”
洛阳知州的官府总有些手忙脚乱,时不时会因为一份简牍闹翻天,恨不得将官署府外的树都掘地三尺。
全因她们的上司实在粗心,虽然这一年成长了很多,但还是免不了忙中出错。钟晚冷眼看着自家上司从下午抓狂到傍晚,终于忍不住开口:“大人,您又丢了什么东西?”
祁钦和哭丧着脸,从满桌的简牍中抬起头:“我把我姐姐丢了!”
祁景和是七天前走的,能证明身份的腰牌和信物,是祁钦和下午在书房角落里翻出来的,算算日子人都要到晋王府门口了。
早知道听姐姐的让她检查一遍了。祁钦和再次把脸埋进公文,颓然地想。本来一月前就该走,但仲冬之际气温骤降,祁景和这个病秧子不过从官府回到祁家,就因为吹了冷风病倒了,之后的行李和交接等事便全由祁钦和包办。
她在姐姐面前再三发誓一定不会出错,找了一队壮妇护送,看着人安稳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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