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左翼!”昀佑突然高喝。景冥未及思索便旋身后撤,长枪堪堪挡住偷袭者劈向昀佑后颈的弯刀。刀枪相抵的刹那,昀佑矮身钻过景冥臂弯,短匕精准刺入偷袭者膝窝。两人错身时衣袍交缠,血腥气混着对方若有若无的气息,竟让景冥恍惚了一瞬。
流寇首领见势不妙欲逃,景冥正要追击,忽见暗处寒光一闪。“当心弩箭!”昀佑猛地扯住她蹀躞带向后拽去。箭矢擦着景冥耳畔飞过,钉入树干时尾羽犹在震颤。景冥反手掷出长枪,将弩手钉死在岩石上,转头却见昀佑正用牛筋绳将流寇首领捆成粽子——正是玄元门独有的困龙结。
两人隔着满地狼藉对视。景冥肩甲裂了道寸许长的口子,昀佑袖口被弯刀划破,敌人的血珠顺着利刃滴落冻土。她们甚至无需确认战果,便同时走向东南角的歪脖松——最后两个流寇正试图解拴在树下的马匹。
“赌你三招内缴了那疤脸的械?”景冥挑眉,指尖摩挲着枪杆上未干的血迹。
“赌殿下两招就能让独眼龙跪地求饶。”昀佑舔去唇边血渍,眼底燃着灼灼战意。
最后一个流寇的哀嚎淹没在风雪中,景冥惊觉,方才昀佑旋身踢飞敌人兵刃的姿势,竟与自己幼时独创的“回风扫叶”完全重合。而对方在混战中替她挡开冷箭的角度,恰如三年前火海中那道义无反顾的背影。
“你究竟……”景冥攥住昀佑手腕,却在触及她掌心厚茧时哑了声。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才会形成的特殊纹路,与自己虎口的茧子严丝合缝地贴合。
昀佑望着雪地上交织的脚印,忽然轻笑:“殿下的功夫怕不是跟民女定制的?”她踢了踢流寇首领的断刀,“这兵刃也忒差了点。”
明明风卷残雪的时节,景冥忽然觉得心口发烫。这村姑野路子里的杀招处处克制自己的破阵枪法,却又能补全所有破绽,仿佛有人将半本失传的兵书,提前刻进了彼此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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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透旌旗,军营西北角的伙房腾起炊烟。
昀佑正将马齿苋在陶盆里摔打得噼啪作响,偷眼觑向帐外——景冥卸了银甲,着一袭霁色常服斜倚在胡床上,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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