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磕在桌上,然后盯着她腕间渗血的绷带,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拿自己当诱饵,很有趣?”
朱笔陡然顿住。景冥起身绕过龙案,帝王的玄衣曛裳扫过昀佑战靴:“暴殄天物,那可是你爱喝的‘鹰嘴梅’。”景冥伸手想捏她的脸,“朕若不做饵,怎么钓出这些害虫?”
昀佑忙的后退:“陛下万金之躯……”
景冥突然贴近:“这里没有陛下。只有怕你皱眉的景冥。”
昀佑猛然抓起景冥的手,却发现腕间绷带又渗出血丝:“你!”
“疼。”景冥顺势将她揽在怀中,青丝铺满甲胄,“昨夜试新弩,机关卡住了……”
昀佑所有怒气都碎在这声示弱里。她认命地扯过药箱,却见女帝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锦盒:“赔你的。”盒中白玉冠流转月华,与当年被挑落的木簪形制一般无二。
“帝王冠冕易得,知心人难求。”昀佑的青丝水一样在景冥指尖辗转,变成堕马髻,“这江山太重,你得陪朕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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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通报打碎两人之间的寂静:“前皇长子景奕,与陛下登基的同一时辰,在府中自尽了。”
景冥最不想看的手足相残,还是出现在了眼前。
第9章
景衍澜国丧三十六日,景冥要在帝陵跪礼七天。丧服沉沉的压在肩上,冕旒垂珠遮住眼底寒芒:前太子景奕的旧部与四皇子景然的门客仍在暗流涌动——礼部侍郎呈上的“先帝遗诏”墨迹未干,户部尚书哭诉“北境军饷亏空”,桩桩件件皆透着争储余毒。
某日议事,五王爷景禹掀帘而入,银狐氅上沾满碎雪,目光扫过静立一旁的昀佑——因未着战甲又穿着丧服,昀佑显得身形又小了一圈,眉目低垂如普通女子,可指尖按在腰间残月匕上的力道,却让景禹想起沙场上斩落敌首的寒光。
“五弟可还愿为朕分忧?”景冥嗓音沙哑,冕旒垂珠随她转身轻晃,露出眼底血丝。景禹单膝跪地,喉间哽了哽:“皇姐,景家江山也是臣弟的命。”
“那么……请五弟去替朕办件事……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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