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赞许:“此法可行。你即刻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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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户部衙门的青砖地,风轻伏在案前,指尖抚过一卷泛黄的《粮仓总录》。灯烛摇曳间,他的目光凝在“西陵郡”三字上——去岁秋收丰稥,此地粮仓却仅报存粮四万石,较往年足足少了两成。
窗棂忽被夜风撞开,案头宣纸簌簌翻动。风轻伸手压住书页,余光瞥见户部尚书苏炳仁的朱批:“西陵仓廪充盈,足备三年。”墨迹尚未干透的奏折叠在旁边,同一处粮仓的存粮数目竟比《粮仓总录》上添了五千石。
“不对劲……”风轻喃喃自语,抽过算筹在素笺上勾画。算珠碰撞的脆响惊动了门外值夜的小吏,那人探头谄笑:“风相还在核对陈年旧账?这些琐事交给底下人便是。”
风轻不动声色地掩住算纸:“苏尚书上月说的军粮账目有误,本官总得给陛下个交代。”他故意将“军粮”二字咬得极重,果然见那小吏眼神微变。
更深露重时,风轻提着灯笼独行在户部库房。蛛网密布的樟木架上,军粮调拨令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数卷崭新的《漕运纪要》。指尖无意中抚过装订线,户部常用四目骑线,而这本册子,是九目,是工部册本的装订方法——这是不是说明,工部与户部有私利往来?风轻登时后背发凉。
“这个时候了,风相还在查账吗?”阴影里忽然转出个矮胖身影,户部一仓部郎中搓着手凑近,“下官听闻风相在查军粮旧案?早年的文书早被虫蛀了,下官这就让人……”
“王郎中倒是体贴。”风轻侧身避开他欲接卷宗的手,灯笼光晕里,对方指甲缝里沾着的灰泥令人作呕,“只是本官记得,年初你还在沧州当仓曹,怎的对京中旧档如此熟悉?”
王有德干笑两声,袖中突然滑落一枚铜钥匙。风轻俯身欲拾,却被他抢先踩住:“风相小心脚下!”一个晃神,王有德仓皇没入夜色的背影。
次日朝会,景冥的冕旒珠帘遮不住眼底寒芒。风轻捧着连夜整理的疑点奏报,却见户部尚书苏炳仁抢先出列:“陛下,西陵郡守奏请增拨赈灾粮,臣以为当从临郡调……”
“不可。”风轻突然截断话头,“临江三郡去岁遭了蝗灾,存粮仅够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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