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陛下,给臣一刻钟,容臣细禀……”
五更鼓响,昀佑风尘仆仆撞开宫门。甲胄未卸便闯进勤政殿,正听见风轻请罪:“臣愿与元帅同担军法。”
“胡闹!”昀佑掀帘而入,战袍上的风尘扬起景冥眼前的雾,“那杖责岂是你能受的,你是文臣!”
景冥霍然起身,冕珠撞碎帝王的冷静:“你倒记得他是文臣?动用军粮时怎不想想自己是武将!”
风轻广袖中的算筹簌簌作响,却将声音压得如同太庙香灰般平稳:“陛下,《容律·军资疏》有载,失军粮者斩立决。纵使天子剑能劈开御史台唇舌,这军粮的缺口终是悬在西北防线的铡刀。”他忽然振袖露出掌中玉圭,将裂纹对准漏刻投影,“若以臣的户部渎职之过与昀帅同罪,恰如千钧重枷劈作两半——按《九章刑典》,死刑便可降等为刑责。”
昀佑甲胄铿然撞上金砖:“即便降等,按律文臣不可刑责。”
“元帅莫忘永和廿年工部旧案。”风轻突然用玉圭叩响蟠龙柱,震落梁间积尘,“当年兵部侍郎与少府监同担军械案,不正是《容律》第三疏'权责相济'之例?”他转身向景冥行叠拜礼,拇指距额前三寸的弧度精准如量过礼器,“臣身为尚书令,岂能见擎天玉柱独折于宵小算计。”
景冥的指甲在龙椅螭首抠出血痕,冕旒珠帘后目光如淬火刀锋扫过二人:“风卿当真要与这倔骨头共赴刑台?”
“陛下——”昀佑刚欲开口,却被风轻截断话头。“不是共赴刑台,是共守山河。”风轻忽将青玉螭纹佩按在昀佑染血的护腕上,儒雅笑意里藏着锋刃,“陛下与昀帅受过多少刀剑,如今臣不过效仿先贤,用这七尺之躯为社稷添块垫脚石。”
五更鼓恰在此时破窗而入,风轻躬身退向殿门:“陛下,离早朝还有一个半时辰,容臣去做些准备,必保昀帅性命。辰时正,刑部会在议政殿外设一个可容两人的刑台,臣与元帅到时候该去沾沾晦气了。”他最后这句说得极轻,却震得景冥手中朱笔坠地,在鲛绡帐上溅出凄艳血痕。
昀佑伸手欲拦,指尖只触到风轻官袍掠过的松香。转身望见景冥掐进掌心的指痕,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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