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景冥猛然反手扣住她后颈,唇间渡来半口鹰嘴梅的茶香……景冥登基之后,昀佑并不是第一次离开她上战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格外不想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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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的天际线泛起诡谇的紫红,浪涛裹挟着硝烟拍碎在礁石上。明明是晚春时节,景昀岄的银甲却被冰霜与血污浸透,她死死扣住“破浪”舰的青铜罗盘,指尖因严寒与紧绷的神经微微发颤。二十里开外,泗国镇国巨舰“惊骇”正碾碎浮冰逼近,船体仿佛玄冰,泛着幽蓝毒光,所过之处海面凝结成刃,将容国水师布下的火油阵生生冻成冰雕。
昀佑从底舱暗格踱出,抚过景昀岄紧绷的肩头,掌心旧疤蹭过冰冷的金甲:“怕了?”
“怕他们的血脏了‘破浪’甲板。”景昀岄反手亮出袖弩,淬毒箭簇映着蛇鳞纹——那是二皇子景昀晞从南疆瘴林猎来的鬼面蝰毒。
海面忽陷死寂。
“收帆!”
七十二面墨帆齐落的刹那,“惊骇”已迫近二百丈。铁索绞动声如恶龙低吟,玄冰寒气蚀得船舷覆霜。
“放!”
景昀岄挥动赤焰令旗,舰尾三百架火龙炮齐发,火油坛在空中炸成流火,铁索遇烈焰崩裂。昀佑挽开陨铁弓,三支鸣镝箭破风而出:“该给老朋友们醒醒神了!”
泗都方向骤然腾起血色烟花,潜伏五年的容国死士点燃粮仓与泗国皇城。黑烟与东海战火遥相辉映,映得泗君目眦欲裂:“‘惊骇’全速前进,踏平容国!”
“左舷三队后撤!水鬼队补缺口!”景昀岄的骨笛声刺破狂风,七十艘“同衾舰”应声变换阵型。然而“惊骇”舰首的玄冰撞角突然迸射寒芒,三道铁索如毒蛇出洞,瞬间洞穿三艘容国战船。被冻结的船体保持着诡异的平静,甲板上保持着最后一刻作战姿态的将士们,已成冰封的雕塑。
昀佑眉睫已结满白霜。她将一卷泛黄的海图拍在舰桥:“泗狗铁索舟上的北海玄冰,寻常火攻根本破不开。”指尖划过图中“惊骇”舰侧翼某处暗纹,“但刚刚海上斥候发现,这艘巨舰每次发动玄冰之力,船尾便会渗出黑水——他们的动力舱怕是撑不住极寒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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