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背着光看不清身形,只能看得出是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男人。
不会都听到了吧。
姜屿眠不由自主的后退,犹豫着自己是不是放回去找个地方藏起来,等路人离开再悄咪咪的离开,但转头看着黑洞洞的长廊,姜屿眠发现硬着头皮走出去,也没那么难。
站在原地等了几秒,见巷口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姜屿眠懊恼的翻出口罩给戴上,手指拨弄发丝盖住额头,指腹又摸摸口罩边角。
确定盖住了大半张脸,姜屿眠摸着胸口,感受着如擂鼓般狂跳的心脏,心里默数123。
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平生演技佯装镇定的往巷口走去。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巷口那个男人拥有影片里的“路人同款冷漠buff”,就算他这边儿天塌了都听不见动静。
然而事与愿违。
光源逐渐变得开阔明亮,跨过明暗界限,视线对准了那张冷峻熟悉的脸。
已经离开三个小时本该回到御春城的年轻男人就靠在巷口,道路灯光打在他半张脸上,眉眼深邃,落在阴影里的神情晦暗不明。
那人闻声转过头,视线穿过黑暗与他对视。
姜屿眠顿住脚步。
男人站直身体,微微后撤,整个人暴露在霓虹光线中,那双湖蓝色眼珠在夜色泛着幽幽暗光。
喧嚣街道,僻静小巷,光暗割裂世界,视线却毫无阻隔的交汇在一起。
心脏顿停,后脊背发麻,姜屿眠大脑骤然空白。
徐勉肴为什么没走?
是在特意等着他,准备卡点儿逮住他,抓住他这个——“明明答应人家继续做好朋友却反悔不理人的坏家伙”,质问为什么故意冷漠的恶劣行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