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姜虞扬起脸看她,又扭头看向窗纸外朦胧的灯影。
她像是头一回思考这件事,沉默了足有两盏茶,才淡声给出了答复:“同将军在一块儿会令我平心静气,而与将军一张床则会令我睡得格外沉一些。大约因着将军是我与过往割席的见证者,自此我从梦魇里醒来时便会不再惊惧。然——”
她话音一转:*“将军若是实在不情愿我留宿,我也不好强求。毕竟将军于我有大恩,我今儿帮将军之事实在算不得什么。那将军……将军早些歇息罢。我归府了。”
不知是不是垂着头的缘故,她说话的嗓音有些闷,隔着毛领往外透出来。
攥着书册的手指白净纤长,因着微微用了一点力,指尖处便泛起了微红。
沈知书着实有些头疼。
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头一回在长街碰到“中了春计”的姜虞时,这种性格特点便已初见端倪。
此后姜虞每每露出一副“虽然我真的很想要,但你实在不愿就算了罢”的态度时,自己总会鬼迷心窍地答应一些荒谬的央告。
譬如这会儿,姜虞的背依然挺得很直,直得像一颗无所畏惧而刚正不阿的雪松。
但雪松的脑袋是垂着的,便显得她本就不大的身躯愈发瘦小起来。
——会令自己开始自责:怎么就忍心拒绝这么一颗小雪松呢?
雪松见自己不答言,将书册撂下,拢了拢袖摆,不疾不徐地往外迈开步子。
沈知书叹了一口气,忽然伸出手,攥住了姜虞的胳膊。
罢了。她想。
姜虞今夜帮了自己如此大一个忙,便遂了她的心,不要恩将仇报了。
姜虞缓缓抬起眸子,睨了沈知书一眼,鸦睫在烛火的斜照下投着长而淡的阴影。
她似有不解:“怎么?”
沈知书松了手,笑道:“我忽然又想起来,府内还有一床新被褥的,我这便命人铺床。殿下今儿便歇在此处,免得晚归后误了睡觉的时辰。”
姜虞却忽然又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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