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无表情,只撩了一下被风揉乱的碎发,而后道:“你来了。”
沈知书的心却陡然漏了一拍。
这三个字与除夕夜那晚别无二致。沈知书想。
姜虞总是这样,就好像她早早地猜到了自己会来,于是行止从容,将自己的一举一动了然于心,泰然自若,不问北风。
沈知书状若无事地“嗯”了一下,忽然道:“殿下外袍的扣子开了。”
姜虞垂头看了一眼,“呀”了一声:“还真是,想来是出门时有些急,没扣好。多谢将军提醒。”
沈知书已经将手伸出了袖子,看见一旁的侍子上前替姜虞整理,顿了顿,还是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
她道:“举手之劳,当不起一句谢。”
姜虞却认真地说:“将军细心周全,若非将军提醒,外袍说不准何时便掉地上了,染上脏污。”
沈知书笑了一下,忽然不知道怎么答了。
若一直客套下去,似乎会没有尽头。她心道。
对于自己有意无意的帮助,姜虞好像从未有过“理所当然”的态度,总是礼貌地谢这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