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盛意抱着阮清哭了很久,她喑着声音说终于熬出头了。
那时阮清只是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一言不发。
很多年后,在阮清终于疼的受不了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慈爱的笑容的含义。
因为,熬出头的,只有我一个人。意外带走了那个人,而病魔带走了我的妈妈。
阮盛意讲到这里是已经干了泪痕,她已经哭累了,将近十年的时光几乎带走了她所有的眼泪,以致于现在哭的时候,总是哭一会儿就枯了。
再也不会有比那段时间更难捱的时光了。
她挑挑拣拣地讲完了过去的故事,至于一些太恶心的,一些太痛苦,以及一些长久的遗憾,就没必要去讲了不是吗?
比如,没必要告诉萧温妤她也考上了邺城师大,只比她小了三届而已。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以前还有个名字,叫阮安,安心的安,安宁的安。后来,阮清离开前带已经成年的我去改了名字,叫阮盛意。
帐篷内是久久的沉默,良久,久到阮盛意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讲的太多了的时候,穿过时代尘埃而来的暖黄色的声音在她耳旁轻轻响起
安安,真的长成了很优秀的大人了。
不是幻听,而是女人用她天生就分外柔美的声音,为阮盛意造了一场幻梦。
尘埃中的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终于在24年底,翻到了可以做梦的一天。
阮盛意紧紧拥着自己的梦,哭哑了的嗓子带着渴求,颤着说:萧温妤,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你。
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复读机,只会趴在人的肩膀上说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讲着这一句话,哪怕嗓子又哑了几分也无所谓。
萧温妤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良久,低叹一声,吟道:我也是啊。
*
什么时候喜欢的呢?
萧温妤倒着水,不由自主地问自己。
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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