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前往崔珞珠院落的途中,卞持盈要经过一处假山,正当她走近时,蓦地听见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
“那冷心寡情的混账玩意儿,谁会喜欢?”
“我就喜欢知盈这样的性子,知冷知热,又活泼可爱。谁像她那样,就知道冷着脸也不知道给谁看,当了皇后就是不一样,气派得很!”
“连家里人都不放在眼里,非要人恭恭敬敬地捧着她才是!要不是看她有点儿用,谁会睬她!”
“早知道她会长成这个鬼样子,当初刚生下来就该将她溺死才是!”
卞持盈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话出自她最亲近的家人之口,此刻却像一把把尖刀,血淋淋地刺入她的心口,她几乎可以想到崔珞珠面目狰狞的模样。
她知道母亲怕她,但是没想到,竟也恨她。
她的母亲,此刻不知道是在向谁诉苦,将她这个女儿贬得一无是处,仿佛她身上背了万千罪恶,才会被亲生母亲这样贬骂至此。
可是卞持盈想这样吗?
从小,她不被父母亲近,母亲总是请来最严厉的嬷嬷,最严苛的师长,不许她哭,不许她话太多,不许她撒娇,更不许她随心所欲。
活了二十几年,她历经无数次跌倒,历经无数次痛苦,可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没有谁与她站在一起过,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前行。哪怕是至暗时刻,也是她一个人咬着牙,生生捱过来的。
以前倒是有晏端与她同行,可夫妻二人早已离心。
卞持盈也是人,夫妻离心之痛如剜心掏肺,她常常因此彻夜难眠,却没有人可以诉说痛苦。虽贵为皇后,她身上的担子不会轻,背负的东西也不会少,那些刀光剑影、朝海浮沉也从来只多不少。
她于黑夜踽踽独行,于荆棘中赤脚走过,满身伤疤,满心苦楚。风虐雪饕,大雪盈尺,无人替她掸去肩上霜雪,狂风猎猎时,她只有一个人咽下无数风霜,于山巅茕茕孑立。
如今,就连最亲近的家人也嫌她,用最恶劣、尖锐地语气和言辞来辱骂她。
一口血哽在胸口,卞持盈扶着旁边的碧绿翠竹,弓着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