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可我始终没等到父亲的烟花。”“年后不久,三番四次来家里请医的人带走了父亲,没过几天,他们带回了父亲的死讯。”“我躲在外墙,听到他们和我的爷爷奶奶描述父亲的死状,这事任谁听了都会急火攻心吧?”“他们想要我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医书,爷爷奶奶自然不愿,我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抽搐倒地,那群冷血的人无动于衷,只顾得上到处翻箱倒柜。”“我知道医书在哪里,父亲告诉过我,我挖了一本带在身上,那群人似乎是想用药方治病,将我和医书一起带了回去。”“然后我见到了蒋莱。”肖楠剧烈咳了两声,路曼拾起衣袖给她擦拭,实在不忍心打断她。她还能这么完整的表达回忆,大抵也是回光返照。“他笑得好和蔼啊,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喊他叔叔。”“我喊了,这一喊就是十几年。”“我学了十几年的医,只为了这一天。”肖楠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看她的目光也有些涣散,“jiejie,你来之前,其实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我觉得,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父亲埋下的因,为何让我来承担后果。”“可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杀了龚永长的路曼时,我突然想起我推开自家院门暴露在那群人眼皮底下的一刹那,我也曾经勇敢过。”她收了声,路曼吓得去探她鼻息。肖楠猛地抓住她举起的那只手,眼神用力,就连脖下的青筋都在抖,“200发的烟花,要多少钱?”路曼颦眉思考,“大概800左右。”“八百啊!”她xiele力,视线又望回稀疏的月影。“jiejie……”“我好想……看一次烟花……”她的手松了劲,往下坠的那一刻,路曼攥住了她的指尖。体温从她掌心一点点消逝,直到变得冰凉。夜风伴着海浪拍击着岸边。那点断断续续的呼吸,也逐步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