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小姐体恤……霜露浓重需得添衣,”冷玉正欲搜寻备用披风给秋露裹上,却见自家小姐身上并非是出门时穿的松绿襦裙,登时紧张起来,一凑近又见她颈侧的伤口和后脖的红痕,心中不免惴惴惊慌,“这,这……”
她跟着秋露久了,自也修炼一副水晶心肝,结合这几天的事一细想就猜了个大概,冷玉忍着泪,扭头打开厢屉给秋露找香粉铺盖遮掩,看到置物的抽盒拉开后均空空如也才想起小姐常坐的那辆马车送去修整了,这辆是府里另派的。一阵手忙脚乱却无疾而终,豆大的泪珠终是从冷玉的眼眶中掉落下来。
“奴婢真没用,护不住主子,”她小声啜泣,“奴婢还是个乌鸦嘴,昨儿个下午说丧气话,定被天神老爷听过去了。”
“你呀,”秋露揪着一角袖子给她擦脸,“明知道会发生的事还哭什么?我又没事,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冷玉不说话,无声的淌眼泪。
“再大的波澜,也是我自己惹起来的,往后如昨夜里的事,只会多不会少,”秋露心里叹气,“你在青云观和我受那么多年苦,现在回京城该是清闲享福,今天回去你便去娘亲的院子里侍候,再也无需跟着我担惊受怕。”
冷玉赶紧解释,“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做什么肯定自有您的用意,但奴婢就是心疼您,那么大的一条口子,又在脖子上,要是,要是……”
“那咱们赶紧回去,你快给我涂药,留疤可就不得了了,”秋露说得糊涂,她知道冷玉真正的担忧,但此刻最要紧的是止住她的泪,毕竟有些事情,她也不知该如何同她们开口,“别哭了,被人发现异常,我可得受罚!”
“是,奴婢先扶小姐下去。”此刻正在家门口,孰轻孰重,冷玉还是分得清的,当即抹干了泪跳下马车搬出小凳,朝秋露伸出手。
那只手还是有几分抖。
秋露甫一撩帘,一阵蹄踏声传来,她偏头看去,只见来者骏马黑衣,腰间束带于风中飞扬。
是梁回铮,秋露有些意想不到,一时目光竟没有移开,毫不掩饰地落在他身上。
梁回铮倒是目不斜视,停定后一个飞身利落下马,他一如昨日打扮,不过肩上多了个布包,鼓鼓囊囊,像是要来秋府小住一番。
“梁侍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多时,秋府大门内奔出一个人,长袍布衫,宽面阔鼻,正是秋府的管家,他双手抱拳冲梁回铮行礼,笑得和气,“路上辛苦了,咱家老爷和少爷都晨起演兵去了,卯时才会回来,他们吩咐了,说您一早赶来定然辛苦,命老奴备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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