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流尽的液体。我视线飘向一旁,“……刚做完,浑身没力气。”他握得更紧,“明明介意,为什么要说不介意?明明不是没事——”“那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呢?”我眼风如刀,猛地挥向他,声线猝然拔高:“我介意,我有事,所以呢?你就不能当成没看见吗?大家都活得轻松一点,别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好吗?”“或者你非要我说出来——我明明知道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人,但还是恬不知耻地被插到高潮——对,我被我亲哥插到高潮了,而且现在里面还有感觉,这是你想听的吗?你是变态吗?”手腕忽然一轻。陶决松开我,双手将滑落的毯子提起,重新裹回我肩上。“内容不对,情绪勉强算是到位了。你再接着骂我。”……?我一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反话。奔流的情绪却等不起一秒犹豫,干脆利落地离我远去。“……你、你脑子有病……?”喉管阵阵抽痛,我这才察觉到自己声音沙哑干涩。陶决扬起眉梢笑了:“孩子没吃饭,营养不好啊?怎么跟说悄悄话似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不回答,手绕到我颈后,专心地把毯子的两个角系在一起。同样是打结,这一次他动作要熟练得多,甚至自带一股腌入味了的劳心劳力感,大概没少给两岁以前的我系围嘴。可我刚才留给钟意的吻痕,此时正在他领口边缘半遮半露、探头探脑,将一切本该单纯的举动编排成某种黏腻而隐秘的暗示。绝对安全的距离便不再安全。心无杂念的触碰便染上杂念。陶决浑然未觉,还摁着我的肩,阻止我战术后仰。我用力闭了闭眼,“你到底想——”“我希望你先想到你自己。你好不好、你介不介意,而不是我——或者其他任何人能不能接受、有没有心理负担。”他停顿片刻,又说:“但如果你非要怪谁,可以全都怪我。发生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在我肩头那点地方拍来拍去,不知道从哪里练来放松筋骨的本事,好像中场休息时帮拳击手稳定心态的热血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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