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唐婉宁回到唐宅便发了高热,许是淋了雨的缘故。
等到她退了烧,神智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
唐婉宁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着急地问身旁守候的小桃:“小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小桃用湿毛巾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道:“小姐可算醒了。您从昨夜回府就一直发热,睡了足足十个时辰,现在该是子时了。”
她急切地问道:“今天早上,可有人来登门拜访过?”
小桃低下头,心虚地摇了摇头。唐宅上上下下都被唐昭卿交代过,自然全都是对夏潮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唐婉宁一心扑在夏潮生的身上,没有察觉到她的心虚,连忙追问道:“那中午呢?下午呢?晚上呢?”
小桃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来拜访过。”
唐婉宁终是泄了浑身的力气,又失望地躺回了床上。
她的床是红木雕花的,铺了层层的鸭绒,不会吱呀呀地响,不会硬的硌人,更没有那个人躺在旁边温言软语的说情话。
她伸手拉起床上的薄被盖过头顶,把自己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企图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也许继续睡过去就好了,再睡一觉,兴许就有他登门提亲的消息。
奈何事与愿违,唐婉宁在病榻上缠绵了几日,都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他来提亲的消息。
她病的这几天里,在母亲的影响下,父亲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些许,也对她软了心,还派人修好了电话线。
唐婉宁反倒没心情出门了,她索性继续在内宅中休养,浑浑噩噩地过一日是一日。
这期间顾美珠时常和她通电话,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和她分享自己的恋情,跟她讲她的情郎是如何贴心周到,她们这些天又去了什么地方游玩,讲她们的点点滴滴,讲得越多,唐婉宁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难怪你都不来探我的病,原来是重色轻友啊。”唐婉宁抱怨。
顾美珠在电话那头“咯咯咯”地笑,解释道:“你还吃醋啊?之前我去你家可吃了不少闭门羹,谁能知道这几天老爷子又善心大发给你解禁了呀?总不能天天去你家门口问吧?如今我倒是想探病,你不是病又好了嘛。”
唐婉宁无心争辩,只道:“你呀,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顾美珠察觉到好友的情绪不对,问道:“以往和我斗嘴的劲儿都去哪了?你真因为这个不开心啊?我明天去看你好不好?”
听到美珠关怀的话,唐婉宁只觉得鼻子酸涩,忍不住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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