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步,那个本来就不是用作衣服用途也没有夹子固定的浴巾,眼看就有了散下去的趋势。弗伊布斯在那一刻呼吸都停滞了,就像他目睹的不是浴巾将要掉下去,而是炸弹计时将要归零。
黛安娜抬起光裸的手臂,按住了浴巾。它没散。炸弹暂时停止倒计时。
“嗯……你可以去洗澡了,弗伊布斯。”黛安娜提醒他,“没有事的话……我去卧室等你。”
等她的身影从他和他的水母的视野里消失,哨兵和他的精神体才像是被解除了诅咒一样,从一动也动不了的雕塑变回了活物。
弗伊布斯艰难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水母,让它不要直接冲进卧室。接着他痛苦地站起来去浴室里洗澡。他终于知道,原来岸边那些哨兵说什么,“硬得发疼”,不是修辞夸张,而是真的存在。
*
现在,这件事不再关乎“兴趣”,或者“目标”,不再是别人的期待,或者明明还有更好的事可做。弗伊布斯披着浴袍走进浴室,心情躁动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黛安娜没有开天花板上的灯,只开了床头的壁灯,昏黄的小灯在她美丽的形影上蒙了一层淡淡的暖光,没有模糊她的美,而是让她看起来更美了。她皮肤上被热汽熏蒸出来的红晕还没有消退,她金色的头发也还有些潮湿,整个人看起来和刚出浴室没有太大分别。姿势也没有太大分别,手还抓着胸口将散不散的浴巾,身体紧绷着,透出她的紧张。
她看着他的水母。
“你应该把精神体收回去了,弗伊布斯,”她用她那独特的,略有些迟缓的语调对他说,“单纯的性不需要精神体。”
她在担心我不小心和她结合。弗伊布斯心想。他们的结合是一件大事,因为百分之百匹配的哨兵和向导,不清楚他们结合会不会发生什么前所未有的意外,所以不会让他们向别的哨兵向导那样,私下自行尝试结合。千万不要在疏导时把精神触须伸出来插进黛安娜的脑子,尝试和她结合。这是小时候每次黛安娜为他疏导,他都要被反复提点的。后来他们终于看出,他没有那样做的冲动,终于不再教育他这个。
“我不会不小心失控和你结合的。”弗伊布斯告诉黛安娜。
“是的,弗伊布斯……”黛安娜说,“但我不是担心那个……是它那个样子本身,看着它让我非常紧张。”
弗伊布斯一愣,看向自己庞大的,不停兴奋地鼓动伞部,向向导的方向曼舞长长的触手,仿佛随时都会按捺不住那股冲动,要用触手去缠绕向导的黑色水母——他把精神体收起来了。水母有些不情愿,但也乖乖听从。毕竟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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