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日清早,妇人嘶哑的哭喊声就自姜府门口传来,一声强过一声,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到底是顾及颜面,即便家主还未吩咐,仆役已经忙不迭将这老妇引了进来。本以为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不曾想,任薇来时,大堂中只有三人。思量片刻,她停下脚步,闪身躲在了暗处。这妇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跌坐在地,扯着姜宜君的衣角泪流不止,正哀哀地叫着:“俏儿,我的俏儿啊,求你看娘一眼——”姜宜君被徐望书牢牢地揽在怀中,紧绞着手中的帕子,垂着头面色痛苦,却始终不敢看她一眼。“俏儿——”老妇黢黑满是裂痕的手又拉上徐望书的衣摆,被他移步躲开,“宜君不是你的什么俏儿,你找错人了。”“不!她就是我的俏儿,”她含着泪望向姜宜君,“俏儿,娘找了你十二年……你看,你七岁那年剪的纸燕子,娘一直留着……”说是燕子,实则不过是一张看不出形状的薄纸,色泽暗淡,铺满了褶皱痕迹,偏偏又十分平整。她昂着头,把它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眼巴巴地呈到姜宜君身前,“你看啊……”然而不等姜宜君撇过头,那小小的剪纸便被徐望书一掌拍开,从中间撕裂,飘落于地。他似是忍无可忍,“来人,把这个疯婆子扔出去!”“不,求你了——”“行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姜州鸣姗姗来迟,目光自老妇身上瞥过,皱眉一瞬,很快又拾起了一如既往的笑意:“望书,人家再怎么样也是长辈,怎可如此无礼?”“我——”徐望书张了张嘴,还是憋下气垂首道:“父亲教训得对。“这位jiejie,可否告知名讳,说明来意啊?”姜州鸣并未多加指责,转而看向一旁怔愣的老妇,态度亲和。早在仆役松了手的瞬间,她就已经踉跄着捡回了碎裂的剪纸贴于心口,此时骤然得了问,她当即跪着膝行至姜州鸣身前,抓住他的衣摆哭道:“我,我叫李秋心,姜老爷,这是我的女儿俏儿,求您把她还给我吧!”见姜州鸣不语,她又急切地从怀中掏出一方丝绢,哆嗦着展开,“您看,这是俏儿的长命锁,当年我马虎得很,让俏儿戴着去了灶台边上,银锁烘热了,给她心口烫得不轻——”说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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