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芸辉？”太后的声音里带着些令人警觉的冷意，重新问了一遍。

白纤纤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便笑答道：“是。”

“哪个芸？”太后的脸又冷了一分，护甲敲在檀木扶手上，殿内一时间安静地吓人。

白纤纤傻了眼，她字都不识，哪知还有几个“云”？

“秉太后娘娘，奴婢本单名一个草头芸字，娘娘以‘芸细书中气，松疏月泠辉’，赐名芸辉。”她缓缓地说道。

白纤纤的反应，太后看在眼里。

见她的婢女出口成章，又想起这几日送到她手里的经书，依稀猜出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哼，你这奴婢，规矩也不怎么样。”太后冷哼一声，护甲敲击木扶手的声音却轻快了些许。“罢了，念在你是初犯，就罚你抄写宫规十遍，其余的惩罚，由妍婕妤定夺吧。”

“谢太后恩典。”芸辉三叩首，这才退到妍婕妤身后，

“云”字在宫中受人忌讳，最早开始于承化二年，皇帝赐死宸贵妃。

宸贵妃伏氏，名云澈，因在宫内行巫蛊之术，欲咒杀皇长子而被赐死。当时不到三岁的二皇子为她所生，也因为巫蛊之术反噬，在不久后夭亡，“云”字在她伏诛之后就变成了全宫的忌讳。

十一年过去，这事早被许多人遗忘，以云为字的内命妇这两年也准了入宫，如王美人，名唤彩云，大选时太后掌了眼，也放进内廷。

如今看着这宫女，太后莫名想起曾经宸贵妃受宠时那一舞倾城的仙姿玉色。时间久了，她已经有些记不清那罪妇的容貌，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那宫女的面孔竟然印到了那张模糊的脸庞上，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行了，你们回去吧。”想起了旧事，太后觉得头痛。命人点上香，算是赶人了。

皇后身子不好，也告辞回蓬莱殿了。

回宫的路上，白纤纤拉着芸辉去了御花园，问：“你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大事。”芸辉静默地答道。“我在宫中做了十年活，大家都叫我芸儿。今日太后不是也没问责吗？”

“哎，可别是什么宫廷忌讳，我来得晚，你给我讲讲……”

“……”芸辉看着她那副单纯的样子，叹了口气，把她拉到没人得角落，说：“我也是刚入宫时听说得，曾住在长安殿的贵妃，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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