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狐|支离（4）

四

那是一段忽然涌入脑中的记忆。

破旧的街道，不起眼的快餐店。

远处霓虹闪烁，雨点打在脏兮兮的玻璃上，映照出一个红发女人的身影。

玛莉亚确定那是自己，可是她从未染过红发？何时？何地？正对面坐着德沙恩，两鬓花白，愁云惨谈，裹得紧紧的黑色风衣，头上的呢绒帽檐压低，好像生怕被人认出。

“……你有爱过我吗？”男人哑着嗓子问，像一个战败的将军。

“将军，”她听见自己不可思议的声音，“你呢？你难道爱过我？……那些能称之为爱？”

德沙恩的表情冻结在脸上，和窗外落下的雨一样碎得稀里哗啦。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冷漠，毫无感情：

“……我想要惩罚自己。”

“在和你zuoai的那些日子里，你一次都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人来对待过；这的确是我想要的。”

“但也因此，让我对您无法产生任何其他的感情。”

“我不恨你，也不爱你。将军，你对我而言，只是赫里斯的哥哥而已。”

她每说一句话，德沙恩脸上的血色就减少一分，直到眼里最后一丝微光也消失。

她感觉到自己站了起来，裹上一条雪白的围脖，居高临下的看着座位上的alpha，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在两人交错之际，她听见自己小声，但坚定的扔下一句话：

“我永远不会爱你。”

……

…………

“玛莉亚？玛莉亚？”

她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坐在德沙恩腿上，他搂着她的上半身，如同一对爱侣紧紧拥抱在一起，她在他的眼睛里甚至能看到自己。

德沙恩一脸担忧的看着玛莉亚：“你还好吗……”

话音未落，女人忽然扑了过来，手指抚上他的两鬓：“你染发了吗？”

玛莉亚问道，手心里抓着德沙恩漂亮的灰发，以前她从未在意过那枯草一般的质感。

德沙恩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玛莉亚，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没有。”

“真的？”玛莉亚不相信。

“你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她。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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