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银号那边只有三十万两存银,加起来只够一半儿的数额。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出路,第一是按照约书,赔偿保险金,那样就要从福建,乃至户部搬出七十万两银子,眼下的大明,到处都是窟窿,从嘉靖开始,都翘首以盼,市舶司能大赚其利,填补亏空。好处没拿到,反而要倒贴银子,谁都不会答应。既然如此,就只有赖账,可一旦赖账,大明的信用就会破产,苦心营造出来的什么东方文化,什么品位追求,瞬间都化为东风流水,伤害造成了,就不是三年五载能恢复的。一想到这里,海瑞的头皮都发麻。他恨阮鹗胡作非为不错,可是他更怕好好的局面全都毁了。海瑞痛苦地一手击额,五官都缩到了一起,纠结了半晌,海瑞鼓足勇气,挪到了唐毅的门前,啪啪砸门。“大人,下官请大人赐见。”海瑞连说了三遍,房门开放,唐毅从里面走了出来。“刚峰兄,你不是要给阮鹗说话吧?”海瑞愣了一下,痛苦地低下头,“大人,海瑞想替百姓说一句,您不能不管!”“哈哈哈,刚峰兄,这有什么差别吗?”唐毅讥诮地说道。海瑞正色,叹道:“大人,阮鹗嫉贤妒能,罗织罪名,把大人囚禁于此,又肆意妄为,酿成大祸。哪怕将其凌迟处死,下官也没有话说,只是阮鹗一死虽小,危及得却是市舶司,是东南开海大业,这不也是大人的一片心血吗?您就忍心看着吗?”谁说海瑞是个不知变通的蛮子,他竟然讲起了大局,弄得唐毅都有些脑筋错乱的赶脚。“刚峰兄,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给你交个底儿,市舶司不会倒,东南也不会乱!”说完之后,唐毅一转身,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起来。海瑞还想追问几句,见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