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学一派在东南的事情上也很矛盾。他们厌恶海商吃干抹净,盼着七大姓能倒霉,可同时呢,又和七大姓牵连太深,生怕陷进去。对于胡宗宪同样如此,他们从感性上反对胡宗宪这个严党,也厌恶他横征暴敛,可问题是东南的大局只有胡宗宪能撑住,把胡宗宪弄倒了,倭寇会更加猖獗,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整个事情就是一个死局,心学也不好表态,左右为难,该如何拿捏分寸,简直把谭纶给愁坏了。唐毅同样没有主意,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四处看去,突然发现墙上挂着一幅字。“淡泊明志,宁静致远。”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相当有功力。谭纶注意到唐毅的目光,随口说道:“行之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了,这是半洲公在三年前送给我的,说起来半洲公对行之也是推崇备至,送给你也不算辱没了好东——西。”突然,谭纶的脸色一变,他突然脑中打了一道闪电,唐毅看得不是字,而是人!一个能替胡宗宪说情,而且赵贞吉还不敢拒绝的人!谁?张经张半洲!自从唐毅用大象龟加上百花仙酒救下老头子之后,张经就回到了福建老家,闭门谢客,一心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此老是心学前辈,更是在西南和阳明公一起并肩战斗过,门生故吏,至交好友遍天下,在福建的士绅之中,有极大的号召力。而且张经倒台胡宗宪起到了不光彩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别人替胡宗宪说话,赵贞吉可以不在乎,但是张经说话,赵贞吉就不能不在乎!如果连张经都能放弃昔日的仇恨,认为胡宗宪要保,谁还能让胡宗宪滚蛋呢!谭纶想来想去,越发觉得张经是最好的人选。“行之,果然你的主意多,太棒了,我立刻让人去请老大人。”唐毅还有些犹豫:“子理兄,半洲公嫉恶如仇,也是眼里不揉沙子,他能来吗?”“能!”谭纶断然说道:“老大人心怀天下,把黎民苍生看得比什么都重,只要晓以大义,老大人是会前来的。”他说着眼珠转了转,补充道:“要是行之能写一封信,那就更好不过了!”唐毅不由得为之气结,谁不知道人情越用越薄,跑到泉州开海,面对着七大姓的阻挠,唐毅都没舍得去请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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