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触碰他。

他便缓缓伸手，轻触脸颊。

——是带着温热的细腻触感。

那种祁钺如死人一样的感觉被冲淡了不少。这个男人只是睡着了，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表情是淡然的。

这种错觉让徐佑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脸。

一室静谧，几乎让人不忍打扰。

祁钺的眼睫却忽然动了动，徐佑忙缩回手，心说难不成他要醒了？

然而那人仍然就那么躺着，好像下一秒就会醒来，又好像永远都醒不过来。

徐佑想到自己胸口噩梦空间的印记，不知道祁钺身上会不会也有骷髅头的印记……

他看向门口，似乎没有人来。于是大着胆子掀开被子，伸手去解祁钺病号服的纽扣。

青年的身体虽因久未运动而显得羸弱，却没有褥疮，肌rou萎缩的情况也没有出现，看上去保养良好。那肤色，白得简直要晃着徐佑的眼。左胸处，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印记。

……看来，植物人参与噩梦空间是对现实没有影响的。也是，他们无法醒来，或许只能被困在噩梦空间里。

徐佑想着，手下动作迅速，赶紧把徐佑的衣服整好，被子盖好。

他走的时候正碰到医护人员来给祁钺做日常的检查和护理。护士略带欣喜地告诉他，照祁钺现在的样子，醒过来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祁先生现在已经出现角膜反射的情况了，身体的其他反射也有不同程度的出现。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了。”

徐佑听着她的话，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如果能醒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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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徐佑一翻身，感觉像压到了什么东西。他没在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去思考床上是不是多出来什么的——继续沉沉睡着。

被压着的东西动了动，没能从徐佑身下抽出来。

冰冷的手推着徐佑的身体又翻过身去，总算是解救出了被压着的东西——一只胳膊。

徐佑朦胧间总觉得自己身边像睡了一块冰，而且和他是一个被窝。这让他即使在睡梦里也皱着眉，更紧地裹着被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己明明是缩在被子里的，却好像有什么在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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