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翠衡死那天,我终于明白,很多事情是没有结果的。有些人注定见了黄河心不死。有些人注定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方翠衡死了。老朱说他在河边把自己烧死了。泼了一桶汽油,点了一把火。铺天的火。无边无际的火。一路烧上草皮。黑的皮。草的皮。他的皮。那天我梦到他。他的嗓子被烧哑,甚至来不及喊叫。他想跑进湖里,他说他后悔了,又说他不后悔。可是来不及了。他没了。成了一把灰。一把骨头。一把烧烂的遗骸。他说萧欠。我做不到。警察把我抓去审,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他问我方翠衡为什么自杀。问我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我浑身抖,抖得不行,手里甚至拿不住一支笔。我问他,能不能给我一支烟。他不肯。我说,你不给我烟,我说不出来。我说,我要疯了。我说,我懂方翠衡了。我说。我害怕了。他向人申请,进门时朝我桌上扔了包烟。我抖着手,连火都打不着,烧到皮上。红的。红的。红的烂的。烂透的。烂到rou的。rou边是黑的,一层一层被剥下的。白的皮。黑的皮。红的皮。血的,rou的,guntang的。模糊不清的。烂的浓的。没了。皮没了,rou没了,骨头没了。都是豁口。都是血臭。没了。没了。方翠衡没了。好疼——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将额头砸在桌上,一下一下,什么流下来了。润的。腥的。连着我眼角的水。撕了我的皮。什么没了。被扯出来了。喉咙,肺腑,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