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

一个没熄灭的烟屁股弹到凌晨破了洞的鞋子上：“妈的，说十分钟的呢？现在都一刻钟了！不想干就早点跟劳资滚蛋！”

凌晨停了下来，咬着牙慢慢抬眼。

矮个男人看到这小子的眼神忽然有点发憷，这个眼神让他想到了小时候乡下的野狗。

野狗被抢了食的时候，就是这样压低眼睛盯着人看的。露出这种表情的下一刻，野狗就会疯狂的撕碎它的对手。

“行了行了，赶紧上车。”矮个男人没在纠结扣钱的事情，径直打着车，心说这小子平时看着蔫了吧唧的，其实一发火还挺吓人的。

凌晨默不作声的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脑海里却一幕幕回放着刚刚在“佳运宾馆”花了五块钱进到808房间后看到的场景。

狭小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床被子。

两个枕头都被用过，纸篓里装满了卫生纸团，带着微微糜烂的味道。

那时他非常熟悉的味道，雄性“释放”之后的味道。

兰天昨晚对林冉冉干了什么，一目了然。

“那一对小情侣昨晚就来了，睡了一夜就走了！”凌晨回想着宾馆老板娘的话，“肯定是学生出来干好事的，男孩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手表都一千多的。今早还跟女孩说要去国际广场买衣服呢。女孩子最喜欢这种小少爷了……”

凌晨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麻布手套和身上的破旧衣服，从没有觉得它们这么碍眼过。

如果，自己也能跟兰天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也许，他也能……

可是，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呢。

篮球联赛过后不久，就是三中国际本学期最后一个大型活动——“文艺节”。

在“文艺节”上，林冉冉有个独舞节目。

兰天这次充分的吸取了教训，厚着脸皮跟着林冉冉一起去选了服装。

文艺节候场时，合唱队的王媛媛看着从脖子到脚踝包的严严实实的林冉冉，不禁捧腹大笑：“我觉得你这大袍子，可以去……中东了……哈哈哈，就差个面纱了。”

“其实，还真有个面纱……”林冉冉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桌上的一顶帷帽，“只是它是红的，不是黑的……”

王媛媛笑岔了气，一边猛拍跟她一起参加合唱队的东默宸一边说：“冉冉，这装备……是不是兰天给你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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