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润,端起茶来饮了一口,垂下的眼眸掩去了眸中深思,无人察见。天色暗了下来。萧德音坐在屋里,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灯火,心里一片怅惘。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放不下什么。自从见到有人在门前谈论关山月之后,她屡次想到薛芳菲,即便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不去回想过去发生的事,噩梦却如影随形。她甚至做过噩梦,梦里薛芳菲站在她身边,讥嘲的看着她,一身白衣,慢慢的向她走近。仿佛要抓她一起去暗无天日的地狱似的。萧德音惊醒,出了涔涔冷汗,倒让丫鬟们吓了一跳,以为她的风寒加重,屋里便全是药的清苦味道。坐在榻上的时候,萧德音便忍不住想着,当年薛芳菲事发之后,再也不出门,缠绵病榻的时候,也就跟自己此刻差不了多少吧。只是不晓得那时候的薛芳菲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心如死灰,又也许是想着真正凶手究竟是谁,然后想到了自己头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萧德音唤来丫鬟,道:“我想出去走走。”丫鬟道:“先生,您的身子还没好,不可以到处走动的。”“无事,”萧德音回答,“我只是在附近走走,不会走的太远。你们陪着我,我在屋里实在觉得很闷。”她想她不能一直呆在屋里了,呆在屋里,总是让她胡思乱想,想起过去那些令人心悸的回忆。这屋里仿佛也有薛芳菲的亡魂似的,她怕被冤鬼缠身,也怕薛芳菲会找上自己。她得去人多的地方,沾沾人的活气,看着鲜活的市井,然后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会发现她做过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丫鬟拗不过她,只得找来厚厚的披风,让萧德音裹得严实,再给萧德音手里塞了个暖炉,扶着她出了门。萧德音在跨出门的那一刻,还是很紧张的,她生怕自己又听到了那首散之不去的关山月,她仍旧没有摆脱薛芳菲的影子。但幸运的是,这一次出门,没有人在不远处弹奏关山月,也没有人在门前议论燕京第一琴师。萧德音随着丫鬟往巷子外面走去。街道上都是玩闹的孩童,虽然已经是傍晚,但街道上的热闹一点儿也没见少去。反是到处都是卖糖人,耍杂艺的。灯笼接二连三的亮起来,整个燕京城被染得红彤彤,亮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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