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竟直接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襟,烫热的额头抵在墨熄腰腹。“我不要睡在这里……”那从来不愿真正低落的颈椎,如今看来就像随时随刻都会断去一般。顾茫趴在他身上,意识已经烧模糊了,他想推开墨熄,但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抱住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像是漂泊在冰河里的人,忽然拥住了浮木。他推着,最后却成了无助地抱着。顾茫抱着墨熄的腰,脸贴在墨熄腰际,沙哑地低喃:“你的床……太干净了……”墨熄怔了一下:“什么?”顾茫蓦地哽咽了:“我是……脏的……”墨熄只觉得胸腔像被什么钝器狠狠撞了似的,痛得那样厉害。可这个抱着自己的人还在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地哆嗦着,不知是因为烧热的痛苦,还是因为在惧怕别的什么,他抱着他,嗓音近乎是残破地呜咽着。“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睡……才不会……弄脏……所以……”“让我走吧……放我……走……”墨熄轻声道:“你要去哪里……”顾茫像被这个问题问到了,像被打击到了,他茫茫然睁大眼睛,喉咙里的声音近乎呜咽:“我,我也不知道……”墨熄喉头就像噎了一枚苦榄,他低头看着他,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已经脏了,满身污浊,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啊……墨熄心腔抽痛,低头看着顾茫,从这个角度,隐约能瞧见顾茫半侧的脸颊,隐约还有昨天自己掴下的浮红——那一耳光他真的一点力道都没有留。“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脏!”声犹在耳。后悔么?不……不。他的心早已固若磐石。他不后悔。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忽然蹿升出一张明灿的笑脸,是某一年,他们还都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并没有发展出什么柔软的爱恋。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同袍战友。他中了埋伏,受困敌腹,苦熬增援。等了很久,等到近有死念,最后天地猩红,是他的顾师兄银铠朝日,甲光映天,一骑扈尘向他驰来。顾茫下了马,将受伤的师弟紧紧抱在怀里。墨熄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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