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选择。否则,孙夫人也不会用这成竹在胸的语气同自己说话――权仲白心中一凛,简短地道,“侯爷请说。”“还想再问先生一句――”孙侯沉吟片刻,到底还是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些许怅惘,“娘娘的病,真的不能痊愈了吗?”“天下间没有治不好的疾病。”权仲白也叹了口气,“可我才具极为有限,娘娘的病发于脑内,没有一个病灶在,真不知该如何去治。也许吉人自有天相,娘娘能自己度过此劫,不过……”这等于是在肯定孙侯的问题了,孙侯叹了口气,“知道先生调阅家母从前病案以后,我前晚也看了个通宵。看来,要是运气差一点,只怕娘娘二、三年内,就要落得和家母一个下场……这也真是天意弄人了,如能以身相代,我是百死不辞,可惜……”他抹了抹脸,低沉地道,“可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这就是孙家的命吧!此事我会对皇上作出解释,先生不用担心,决不会牵扯到您。皇上是个聪明人,对大权看得很紧,性子又多疑。我孙家刚立了大功,就此让娘娘从后位上退下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没等权仲白回话,他顿了顿,又道,“还想问先生一句话:这、这娘娘的病,传承到东宫身上的可能,又有多少呢……”这么坚强的汉子,声音居然都有微微发颤。权仲白心下雪亮:看来,孙侯最看重的,已经不是皇后的结果了,他毕竟还是在太子身上寄托了很大的期望,想要在若干年后,为孙家再确保一朝的富贵。太子有没有可能传承到皇后的病,很可能就决定了孙家处理皇后退位一事的手法。若要往坏里去想,只怕孙侯也不是干不出杀妹保甥的事。要知道亲情固然是维系家族的纽带,可同样,为了整个家族,个人感情,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有些病,父亲患会比母亲患好一些,甚至可以很明确地说,有些病根就只是在父子之间遗传,和女儿无关。”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给了实话。“母亲患病,那可就不好说了,尤其太夫人这个病情又很复杂,是服食金丹后,丹毒遗传呢,还是家里本来就有这个病根呢?要说东宫十成十一定遗传这病,那我是在说谎,可从脉象来看,东宫脉象比较像母亲……按我粗浅推算,东宫传承此病的几率,应在五五之间。”五五之数,对于很多赌徒来说,已经值得他赌上全副家当了。对一个家族来说,却是极为险恶的数值,要把一整个大家族寄托在这个数上,那委实是太冒险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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