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仍然不好,但至少开始分心想其他事了。李旦没有跟进东阁,送裴英娘回去后,径直回到含凉殿,求见武皇后。羊仙姿似乎已经等他多时了,“殿下今早才说,大王这几日肯定要来。”偏殿轩朗,帐帘半卷,武皇后头梳垂髻,坐在案前批改奏章。小几上摆满各种书卷账簿,几个着男袍的女官跪在她下首,低头抄录书卷上的内容。“阿娘。”李旦行礼毕,跪坐在武皇后身侧。武皇后打发走女官们,“旦儿,你长大了。”从前,李旦是几兄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他永远游离彷徨,置身事外,不像李贤那样四处结交名士才子,也不像李显那样和长安的五陵少年郎来往密切。武皇后曾以为,李旦会是几个儿子中,最让她省心的那一个。那天,他竟然闯进刺史府,直接带走李令月和裴英娘,委实出乎武皇后的意料。如果闯进府的是李弘或者李显,武皇后不会吃惊,李弘正直,李显莽撞,听说刺史府出了命案,冲动之下一头闯进去不稀奇。可李旦不一样,私底下的他如何且不论,在她面前时,他始终柔顺听话,从不多嘴说一个字,不多走一步路,完全不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武皇后不会把李旦的异常行为当做是心血来潮,她敏锐意识到,小儿子已经悄悄变了。李旦迎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