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好好玩几天吧。裴英娘目送李旦离开,突然捧着肚子,扑哧扑哧笑个不停。半夏和忍冬莫名所以,一脸茫然。裴英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踉跄着回到寝殿,躺在坐褥上,让半夏给她揉肚子。八王院和东阁隔着重重回廊和几座高楼主殿,李旦一路沉默,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八王院。冯德唤内侍上前为李旦宽衣,内侍刚伸出手,忽然神色大变,跪倒在地。李旦蹙眉,走到竹帘后,自己除下外袍,披上一件干净清爽的宽袖交领袍。冯德气急,轻轻踹内侍一脚,轻声责骂:“你没吃饱还是怎么的?这么简单的差事都干不好!”内侍瑟瑟发抖,抬起头时,神色惶恐:“大王、大王的幞头带子……”“带子怎么了?糊涂东西……”冯德恶声恶气,回头看向李旦。他骂人的话噎在嗓子眼里,脸色也变了。“大王。”冯德小心翼翼靠近李旦,“刚才永安公主……”李旦坐在书案前,撩起眼帘,扫他一眼。冯德不敢隐瞒,支支吾吾着说:“永安公主她、她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他让内侍把钿螺八角铜镜送进房,跪在地上,双手把铜镜举得高高的,让李旦自己看。李旦看着铜镜,他的幞头还未解下,低垂的两根帛带被人系在一起,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