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顶,脸上泛起一丝轻浅的微笑。她什么都不必知道,只要好好长大就够了。他可以等。裴英娘觉得今天的李旦好像有点古怪,来不及细究,听到半夏在身后唤她,“公主,七王妃让人送了一盘糖蒸酥酪过来。”雪白剔透的酥酪,盛在花丝玛瑙镶嵌宝石盘里,面上撒了一层栗丝、枣圈、山楂、核桃,红白黄褐相间,色彩斑斓。坐在对面的赵观音举起镶金酒杯,隔着卖力吹奏乐器的龟兹乐人,遥遥向裴英娘示意。裴英娘微笑着朝她颔首。这不是赵观音第一次主动示好于她了。自从嫁给李显后,赵观音仿佛下定决心要做一个人人称颂的英王妃,收敛脾性,侍奉翁姑,敬畏丈夫,昔日高傲刁蛮的公主之女,俨然成为和太子妃裴氏、李贤的正妃房氏一样端庄柔顺的贤德内妇。最近连李令月都不好意思再给赵观音冷脸看了,私下里和裴英娘嘀咕:“我常听六娘说女子嫁了人以后可能会性情大变,还不信,如今才算是眼见为实,赵二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随和了?”面对赵观音近乎于低声下气的热情讨好,裴英娘的反应有些冷淡。不是她故意拿捏作态,实在是赵观音的转变太突兀了,突兀得就像完全变了个人。而且赵观音总是趁李令月不在的时候跑来关心她,拉拢挑拨之意昭然若晓。裴英娘可以确信,赵观音并不是真心想和李令月改善关系,而是以退为进,故意示弱,先博得李令月的同情,让她放松警惕,然而再利用七王妃的身份和李令月作对。赵观音确实成长了不少,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光明正大和李令月争抢风头,开始学会用心机算计人。裴英娘拈起银匙子,随意吃了两口酥酪,放下不吃了。“公主,是不是不够甜?”半夏奇怪裴英娘竟然也有胃口不好的时候,“要不要搁点酪浆?”裴英娘摇摇手。这时,忍冬回到裴英娘身边,悄声道,“公主,那边打起来了。”裴英娘双眉舒展,笑得不怀好意,“咱们过去看看。”倭国使臣和新罗使臣打成一团,食案上的酒菜茶食翻了一地,汁水淋漓,一片狼藉。鸿胪寺的官员们在一旁商量着要不要前去劝架。少卿王洵冷声道:“谁耐烦理他们!随他们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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