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到二十岁。取字不是等闲小事,裴英娘斟酌了片刻,“等我拟定几个好的,你自己挑选。”“娘子说哪个好,我就选哪个。”蔡四郎坚持道。裴英娘失笑,你要是见识过我起名字的本事,肯定会后悔今天说的这句话。她身边的使女,春夏秋冬已经凑齐了,外院伺候的几个,分别叫阿橘、阿杏、阿榴、阿梨,全是吃的。再有管茶房、花房的,不是照着吃食取名,就是菊呀、梅呀、海棠之类的花名乱叫一气。头一次为人取字,一定要郑重,裴英娘摩拳擦掌,预备去书室挑几本书。阿福穿花拂柳,走到凉亭前,“娘子,吐蕃使者求见。”“吐蕃使者要见我?”裴英娘愣了一会儿,放下吃了一半的醍醐饼,“是尚陵钦,还是那个自称叫阿芒的?”阿福道:“是一个满脸胡子的魁梧汉子。”那肯定是阿芒了。裴英娘低头看看身上穿的道装,扭头吩咐半夏,“把我的拂尘和丹炉取来。”丹炉不是炼丹用的,是她命工匠浇铸的烤炉,不过外表做成了丹炉的样式——作为一个“虔心修道”的女道士,观中当然要备齐道士的必需品。正如炼丹最难的是控制火候一样,烤鹅的火候掌控也是一大难题,半夏叮嘱两个穿道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