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着百川社传遍华国的那一阵——那时百川社的人都拿着一支“吴溪笔”。只是后来百川社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再也没能相聚一堂。当初那个制笔人也写得一手好字,是他的知交好友。只是那个人悲凉而孤寂地死在了远方的棉花地里。他收敛的尸身。他本是要带去喜讯的,却只带回了噩耗。第94章立项张副会长坐不住了,上前把笔拿了起来。他仔仔细细地把笔来回看,手有些颤抖。他的好友还那么年轻,长得俊,显小,看不出已经三十来岁。好友向来是羞涩的,经不得夸,一被人夸就脸红。很多时候好友总是在埋头做笔,不做笔时就写字或者画画。那么安静的一个人,谁都不会害,从不和别人争吵。他到那边时看见了好友在玉米杆上刻的画,画得还是那么好。可是那样的日子,没有笔、没有纸、没有光——没有未来,再没有什么把臂同游,再没有什么挑灯夜战,每个面孔都是陌生的,每个面孔都是狰狞的,连夜深人静到了梦里,也梦不到一丝丝光明美好。会害怕的吧,哪怕是再坚强、再勇敢的人,面对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无边磨难都会害怕的——更何况他的好友那么内向、那么安静,能坚持那么久已经很累了。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想如果能再快一天——如果能再快一天的话他就能把好友带回来——再快一天见到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只差一天啊!就只差那么一天!他们曾经爱不释手的“吴溪笔”就这样从世间消失。也许世上还有会制吴溪笔,但谁都不愿意去寻找,甚至会刻意避开它的消息。他们都怕,怕想起那些事,怕想起那些人,怕想起那些艰难而痛苦的岁月,更怕想起那些每一天都欢喜无忧的岁月。往昔的欢乐不能再重来,往西的痛苦却始终隐痛在心。于是回忆越是欢欣,痛楚就越是鲜明。触物伤情!张副会长敛起悲伤。不想去找,不等于到了眼前还能不管。袁宁这孩子他是知道的,若不是有事绝不会找上门来,会带着这样一支笔到他家显然不是单纯给他看看。张副会长说:“你从哪儿找到的?”袁宁把遇上老人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张副会长,还特别说明老人家里的情况。若是没有那样一个养子,老人如今的住处虽然狭窄了点,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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