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带来的老人,个个目不斜视,恍若未见。衣飞石已经接到了任命他做中军校尉的旨意,一旦衣尚予离京前往下虎关,他就要去青梅山赴任。才给谢茂做了几天侍卫,马上又要分开,他心中也有计较。他留京固然是为了帮谢茂掌控青梅山大营的四万兵马,其实也是衣家的人质。——若非襄州离不开衣飞金,只怕朝里更希望是衣尚予的长子衣飞金来做这个人质。衣飞石不管人质与否,他已向谢茂宣誓效忠,只要谢茂不昏聩到自绝于天下,他就不会背叛谢茂。像他这样的军汉,并没有谢茂所认为的那样讲究。替主上执剑杀敌是效忠,床笫上睡一觉问题也不大。——只要睡的这一觉能让君臣同心,能让衣家在战场上更少几分掣肘,哪怕只是一分,衣飞石觉得,他睡得也值了。哪怕是文帝在朝时,边军向朝廷索要粮草兵甲也都是件极其艰苦的事,向他爹那样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想要顺利领到“合理”数目的物资,一样要满京城地撒帖子送礼物。否则,似他这样在军中长大的将二代,怎么会和京中纨绔有来往?与其讨好那群文臣,不如讨好皇帝。如今谢茂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衣飞石对他的感情就更不一样了。“陛下恕罪,臣还未梳洗。”谢茂不在,衣飞石哪里敢钻进太极殿里呼喝给我烧洗澡水?之前他一直在茶房里喝茶吃点心,和赵从贵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