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
那磨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钟言只好奋力挑起眉毛,争取用眉骨上的力气将眼皮挑上去。眼皮翻上去了,余光的范围也逐渐增大,他试着用眼尾的那点视线去探查,缓慢地,费力地,终于瞥到了书案的一角。
饿鬼道祖师爷遭遇鬼压床,说出去让师兄嫌弃死。
可是这不是鬼压床又是什么?钟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全身能用的力气只在脸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的视线再次往桌边近了近,看到了一身春樱色的衣衫。
长发如墨,背影纤弱,她面朝书案,右手执笔,左手边是方才磨好的墨,黑色的砚台上斜搁着一块文采墨。
可磨墨的嚓嚓声仍旧环绕在钟言的脑海当中,一直没断。不多会儿,那个执笔的女子开始写字,看她的背影也能想象出是一位文雅的女子。钟言的眼睛都要看累了,可全身像被钉死在床上,他也很想将秦翎唤醒,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拼命地想,这是谁,为什么她能进来,这屋里不是有僧骨吗?
眨眼间,钟言的眼睛开始发酸,眨动着休息起来,也就在这时,那女子开始缓缓转身了,用一种看不出多慢的矜持来回身,每一刻都格外漫长。
等到她笑着转了过来,钟言的眼睛已经酸出了眼泪,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就是秦翎的娘亲!
竟然是她,她是怎么进来的?钟言的眼皮实在支撑不住,只能将视线收回,忽然觉着身上更沉了,再一瞧,刚才还坐在书案边的那个女人正坐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钟言挣了一下,马上醒来了。
外头还是黑天,屋里也没有点那么多的蜡烛,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钟言试着动了动手脚,经历了一次鬼压床之后这会儿可以动了,胸口也没有那么憋闷。他的手下意识去摸秦翎,秦翎的手永远温热,握起来那么舒服。
还好,自己刚才噩梦惊醒出声,没吵醒他。钟言松了一口气,开始思索为什么会梦见秦翎的娘亲。
莫非是她给自己托梦?她想告诉自己什么?还是有什么心愿未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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