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
“我昨天就写好了,可是你一直没睡醒,没关系,我可以等。”飞练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真挚热烈,直接烧进了钟言的心窝,烧得比岩浆滚烫。他接不住他的话,只能将脸藏得更深,然后继续听他说这些没大没小的字眼。
“师祖说自己不能一心二用,我也是。我心里想着你,就容不下别的人。”
呵呵,这什么文包里的爱情发言?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话来撩拨我?看我灭掉你的勇气。钟言立马问:“我不信,难道你心里连你娘亲都没了?”
“我娘亲又不是人。”飞练停了一下,“她是鬼。”
真是的……钟言感觉自己都快被他祸祸完了,手脚都不知道怎样放,恨不得在他臂膀里蜷缩成一团。猛然间,挡住面孔的信封碰到了额头上,钟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飞练低着头,隔着情书亲了下自己。
“盖章。”飞练又把人往上颠了颠,“师祖好轻,回去让你多吃点儿。”
盖什么章啊,这孩子都看了些什么文包!钟言仍旧不敢看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现在被逼得节节败退,飞练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身处怀抱当中,钟言像在一艘漂浮的小船上摇摇晃晃,晃着晃着就把他的困意给晃出来了。在他彻底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面还回荡着飞练的幼稚宣言。
以后不管他再说什么,自己都要机智地怼回去。钟言的呼吸变缓,忽然想不通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能睡。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屋里已经点上了沉香。一整个冬日他都没燃多少,现下春日里了,居然又点上了。这不该是春夏的香,太沉又太刚,被窗棂潲入的雨滴巧然一沾,味道混着青竹和泥土气息,好似被打薄了许多。
他赶紧起身,床边已经没人了。“秦翎呢?你们少爷人呢!”
元墨在旁边端温水盆,笑呵呵地指了指前头。钟言看过去,秦翎也像是刚起来没多久,头发没扎起来,披着一件干净整洁的中衣,正坐在书案边上看字帖。
钟言从床上滑下去,在元墨的眉心一戳:“他刚醒,你们就让他下地了?”
“拦不住啊。”元墨捂着脑门儿,他们也知道屋里地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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