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羊五百、羔羊二百五十钱。此般情景,七十者可以食肉乎?”
“桃、李、杏、柰……”
李杭一边回忆一边写,写完之后,狠狠受了一番“爱镇主义”思想洗礼。
人就怕对比。朔方邵大帅与河东李大帅一比,那简直是贤得不能再贤。
不过老实说,河东现在其实也还马马虎虎。毕竟李克用治政不过七年,还没足够的时间败坏。若是等到他儿子那一辈,河东百姓怕不是成人干了。好好一个百万人口的大镇,整不好减少一半以上(历史上到后汉年间是锐减七成以上,下降速度高于河南、河北、关中)。
“李克用,应无力同时应对东、西两方面的威胁。”李杭没有把这句话写上去,怕干扰大帅的判断,但他相信大帅这么聪慧英武的人,完全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来。
这不是李克用耍脾气就行的,财货钱粮不会凭空变出来。
朔方镇,颇具上升气象,河东镇,却是在走下坡路。大帅只要稳扎稳打,不行险,不冒进,待李克用再折腾个十年八年,将毫无还手之力。
财货钱粮本就在日渐减少,还四处树敌,多线开战,此取死之道也。
除非——李克用临近败亡之际,行险一搏,取得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军事胜利,靠撞大运赢了大帅或朱全忠。
但人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么没谱的事情上呢?
“夏州李别驾可在馆中?”门外响起了询问声。
“别驾在馆中歇息,敢问将军是?”李杭的随从问道。
“某乃义儿军使李存进,特来请夏州使者往阳曲一行。”
李杭心里一动。
大帅没设义儿军,但天下各镇,义儿军可谓比比皆是,一般都是藩帅的亲信部伍。派李存进来请,说明李克用还是非常重视的,也给大帅面子。
李杭将文书之类的收起,然后整了整袍服,大步走出了房间,道:“某便是李杭。陇西郡王在阳曲?”
“正是。”李存进答道:“大帅在阳曲阅军,召使者前去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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