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这副情景落在旁人眼中,确实有几分像一对道侣。
“你……你真的看不见吗?”
虽然有些冒犯,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在宫流徵的面前轻晃了晃手。
“我当真看不见。”
宫流徵并未介怀,反倒坦诚地取了缚眼的白绫,露出一双没有瞳仁的全白眼睛来。
“我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得格外多一些。譬如阿玉姑娘用手在我面前扇出的微风;姑娘凑近画纸说话时,纸张的震颤;你们二人执手时,回音的大小……诸如这些,我都能感受得到。因此,虽不知你二人样貌,但并不妨碍我画出心中所想。”
宫流徵心中所想的画面,正也是江陵心中所期待的。
他看着这张画,默默将它小心折成一个四方块。
“你特地将我们约在这僻静处,让我们瞧见这些画,又亲手作画相赠,是想我们帮你做什么?”
谢扶玉开门见山。
一旁的宫流徵却没即刻回答她,只是转头对正往怀中塞画纸的江陵道:
“唔……我觉得这位道友,倒是更能与我有共鸣些。我想和他单独叙会儿话,姑娘不妨随意逛逛,给我们些时间。”
谢扶玉念及江陵的身份,倏然警惕起来,一把拉过他的手腕,护在他身前:
“不行,我们同来,自然也要同归。我们始终都要在一处的。”
她怕宫流徵早已识破他不是仙门中人,如今假意交好,只是为了支走她,而后再收江陵,最后再命谷中人来围攻她。
“我们同来,自然也要同归。”
“我们始终都要在一处的。”
江陵垂首看她,心中的阴霾终于因这两句话,而照进来了一束光。
她明明也是在意他的。
哦,他悟了。
她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还没察觉自己的少女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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