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似乎没有办法能把她的双眼和姚银朱的双眼重叠在一起。在她的想象无法实现的现实里,她突然感到现实变得不真实。然后她发现,“我的名字,虽然我爸妈起的时候,是取的‘黎明’的‘黎’啦,但‘黎’也有‘黑色’的意思。”她一边打草稿一边说,姚天青眨眨眼,轻声应她。她发现这是姚天青的习惯,在倾听的时候,即便没有评语,也总是给出一大堆拟声词,姚银朱就不会,有时候你甚至很难确定姚银朱还在听,“阿姨的名字是海棠,你是天青,她是银朱。”姚天青轻笑着说:“我妈说,她就是按照自己是海棠花——都说海棠红嘛,就给我姐起了一样是红色的词,给我就是互补色了。”“唔,但银朱是比海棠更红的红色哦,或者说饱和度高一点。”程黎说完,发现自己的职业病犯了。“可能她希望我姐比她过得更幸福?”为文字与物品赋予何种意义,说到底都是人自己的抉择,但如果这些抉择,看起来像个巨大的巧合呢?“然后你那个小女朋友,”程黎接着说,“姓姬,女字旁那个,对吧?”“她本来姓阮啦。”姚天青不小心转了一下头,打算正对她,被她喝止,“呃……本来是叫阮缃,就是软香的谐音?她说幸好没叫这个。”“因为很刻板印象吗?”“嗯,差不多?”“我是说,缃色是一种黄色。”程黎用玩笑的语气说,但又有点细思极恐了,细思极恐大概也是只有她会出现的感受,别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顶多是惊叹:我们好有缘啊!“你们仨都是一种颜色。如果把我算进去也是。”“我和我姐本来就是配套的,至于小缃,只是很有缘分吧。你的话,只是你在有罪推定而已。”“有罪推定。”程黎感觉这个用词真有意思。“怎么说呢,虽然那只是玩笑,但如果要认真考虑的话——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想象啊,网上不还流行那个npc梗,”姚天青突然用一种严肃了不少的,变硬了不少的语气说,在程黎的印象中,姚天青说话很适合标上波浪号,现在就像把波浪号拿掉了。“但是,我不想真的用这种感觉去理解所有事情,有些人不是会把缘分、巧合解释成月老牵线、老天爷的安排嘛,我不喜欢这样。这样就好像把一切都交给了老天,自己就什么都不用做一样。我遇到过一些老年人真的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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