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回头,见木惜迟已满眼是泪,柔弱无骨地扑将在南明怀中。
正是“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
“晚儿……是你!晚儿!你来了。终于来了!” 南明一双骨瘦如柴的手颤抖着在木惜迟脸上摸索。适才殿前陈词的慷慨镇定荡然无存。眼泪从他禁闭的双目汩汩而落。
“明哥,别哭,仔细眼睛疼。”木惜迟口中劝着南明,自己却不住泪流。也不知何故,他一入木晚舟这凡胎,就对南明情难自控。
“晚儿,咱们再也不分开。你说好么?”
木惜迟还有什么可说,只一味说好。二人情深意浓地相拥半晌,稍稍分开一丝距离。南明额头抵着木惜迟额头,哑声道:“晚儿,这些日子你都在地府里么?怎么阎罗大人说你醒不过来?你身子可有不适?”
木惜迟柔声道:“我很好,明哥。我原先想着和明哥相见之时还离着数十年光阴,便不愿往生投胎,只待与明哥重逢。谁知你已来了,我便就醒来。”说罢,轻轻吻干了南明脸上的泪痕。
此情此景,阎罗在一旁观看,不禁鸡皮疙瘩从脚后跟窜到天灵盖。再瞅一眼身侧的判官,也是面如菜色。
阎罗使个眼色,判官会意,二人转身要走。南明目盲后耳聪胜于常人,知道两人要走,朗声道:“大人留步。”
阎罗一个激灵,道:“你又待怎地?”
南明抱拳一揖,道:“小人还有个心愿,但求大人恩准。”
阎罗不解,疑惑不定地瞅一眼木惜迟。后者大力点了下头。阎罗立时强作镇定,一挥袍袖,“好说好说。”
南明道:“小人并非生来目盲,只是少时大病一场,从此眼睛再看不见东西。我与晚儿厮守了五年又三月又廿一日,耳中时时听得他涓涓潺潺之语,却始终无福一窥他翩跹惊鸿之貌。求大人恢复小人一日光明。让我得见心爱之人。心愿一了,小人再无别念,但凭大人处置。”
阎罗拈着胡须,一时为难,这虽是桩小事,但须得经由木惜迟答允方可行。然而木惜迟此刻却垂首静立,连眼风也不飘过来一下,似乎正思索着什么事。
半晌后,木惜迟行至南明身畔,柔情无限地握着他双手道:“只怕要让明哥失望了。晚儿什无翩跹惊鸿貌,反而丑若无盐。乍见之下,明哥必定厌弃。”
南明一听急了,道:“这便是胡说了!晚儿在我心里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不,不只是天底下,便是那九天上的仙子,也不及晚儿万一!”
木惜迟佯嗔道:“明哥拿我取笑,我还是不理你的好。”说着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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