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蹲在他身畔道:“你在这儿跪了多久了?”
飞电道:“自打咱们回来就跪着,一日一夜。”
木惜迟道:“都这么久了,该到时辰了罢?”
飞电惨然道:“还要跪四十八日哩。”
“咦,”木惜迟听了直咂嘴,“那你起来还能跑得动么?” 说着比了个骑马的手势。
飞电道:“主人让我放心跪,说能治好,腿断了也能治好。”
木惜迟撸了撸飞电的后脑,摇头叹息了一回。
飞电央告道:“木公子,你好歹替我说情。我平日连睡觉都站着,像这样跪法,我脚杆遭不住!”
木惜迟还没答言,苏哲先抢着道:“明摆着不中用。你那主子岂是肯听一句劝的,到时救不了你不说,没得臊一鼻子灰去。况且连我们的事他还不定依不依,哪经得再添一件事呢!”
飞电听得这么说,只把头低了下去。木惜迟原本心系着小白的事,无心理会旁的,可眼见飞电如此,又不忍他受苦。一时求好心切,便拍着胸 脯大包大揽,满口应承下来,还一手按在飞电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你放心,等我消息!”
来至殿前,木惜迟先跪下,又命苏哲跪在自己身畔。苏哲无奈,只得跪了。屋内一人走来笑道:“唷,您二位跪得这样齐整,求赐婚呐?小仙便祝二位万年好合,比翼双飞。”
木惜迟一看来人是花影,忙双手比划道:“仙上莫开这样玩笑。我和苏哲兄弟是来死谏的。”
“死谏?”花影好不纳闷儿,想了想,略走近一步,诧异道,“你还没醒酒呢?”
木惜迟摇摇头,将先前同苏哲说的那一套道理又原样儿说了一遍。花影哭笑不得,正要说话,又忽的掩住,侧身恭敬地后退半步,欠身笑道:“主上,这里有个人,要劝谏于您。”
南壑殊从内走出来道:“我听见了,你先下去。”
花影笑睨了木惜迟与苏哲一眼,依言退了出去。
这里南壑殊站在花影方才立着的地方,说道:“小白并不在无念境,我已将她托付给叶掌门。”说毕,停了一停,又补上一句,“你可放心了。”
木惜迟听罢,心中倏地一轻,忍不住以手抚着胸口,暗道:“甚好!甚好!”
一旁苏哲小声道:“原该如此,叶掌门专爱收集精怪,估摸那小蛇精已在别洞袋中安家了。”
这话恰碰到木惜迟心坎上,如此寻思一回,更觉心满意足。
一时抬起头来。只见南壑殊白衣胜雪,不染片尘。真好个渊渟岳峙,琨玉秋霜的温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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