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将冰凉的手放在那汗涔涔的背上。南壑殊浑身一颤。木惜迟随即“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次日醒来,木惜迟头脑沉重,浑身无力,不知时辰几何,榻上只有他一人。木惜迟起身到窗边坐下,启户而视。只有苔痕正在庭间洒扫。雀儿落在树梢,啁啾不往。
一切都是照常,一切又都不一样。
木惜迟伏在窗沿上细数乌丝,倦意浓浓。昨夜所经仿似一场如有实质的美梦。
他终究还是将师父“玷辱”了,让那些人称了愿。可也让他弄通了一件事,那便是两个人的爱意层层堆叠到忍无可忍的时刻,终会如同岩浆喷薄而出。世间一切都抵挡不了,谁都不该因此从人人称颂的名士变为人尽可贬的淫贼。
一对爱侣,先有了心动,才有了情。有了情,便有了爱,欲便理所应当,随之而来。欲乃发乎于情,蓬蓬勃勃,不能休止。爱之切,情之深,欲之盛。
南明与木晚舟如斯,而今我与师父亦是如斯,天底下有情之人莫过于斯,无论是仙是鬼,君子或小人,无有豁免。这个道理连我也知道,想来旁人一时糊涂狭隘,横竖有一日会明白过来。
想到此处,木惜迟不由一声喟叹,又有无限甜蜜慰足尽在心间,不能言喻。
转念一想,我与师父分明有情在先,而今却困于这师徒名分。无奈木已成舟,纵有千般苦衷,亦不能与人言说。既如此,何如就同师父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间安身。横竖我已有个他,他亦有个我,世间旁者皆不在我眼里心上。就这样过千年,万年。
可我根骨不佳,修为低下,倘我先于师父归寂,留下师父独活,那时又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又不禁悲从中来,临窗嗟叹。
如此悲喜交加,甜苦参半。半日,木惜迟自己也好笑起来,怎么又变出这副矫揉造作,婆婆妈妈的脾气来。明明昨日才剖白心意,何须虑到那么远去。于是自解自劝,不觉又神清气爽,走去桌边斟茶自饮。
忽见那茶壶下压着一张笺子,木惜迟料知必是南壑殊留下的,忙启开细看。
那上面写道:“为师昨夜失仪鲁莽,未及问明心意,便唐突了绾儿。晨起懊悔晚矣,无颜已对。表书一封,恳求原谅。若绾儿不怨师父,便向东南放一只纸鸢。为师见了纸鸢,方好返家……”
木惜迟未及将信读完,便忙向窗外喊道:“苔痕!飞电!帮我预备风筝,我有急用!”
苔痕、飞电以为什么要紧事,忙一起过来说道:“家里没有那个,但所需材料现成,可以现做。”
木惜迟急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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