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亲手往素烛上点燃。
木惜迟在啖稽里看见那并非纸钱,上头还有许多字,又看不真切,在屋内急得团团乱转。
最后还是沉不住气,下凡来一探究竟。
木惜迟隐着身形悄悄走近,在一旁探头,只见那上面写着——
“故作无情却若何,香阁小字避不得,残烛拆心辙……”
“咄咄一梦惊风雨,子规泣血晚来啼。谁与问添衣……”
“生前余浸长熙楼,人去楼空。生后风陵狮子洲,眠枕秋风,一诺相期,不改平生意……”
“……”
皆是悼辞。
木惜迟一张一张看去,字字锥心,不禁泪眼婆娑。又听皇帝喃喃自语道:“绾儿,孤这几日一直没梦见你,想是年景已老,睡得太浅。这怎么好!孤梦不到你,饭也吃不下的……”
“孤左边的槽牙松动了,魏铨早为孤打了一副假牙备着,但孤不喜欢。往后满口的牙都没了,便只能喝稀粥,更加舞不动刀剑了……”
正说着,一滴泪落在手背上,却又不是自己的。皇帝怔怔抬头,看向一片虚无。忽而撇下那些字纸,小声地道:“绾儿,是你么?你来了?”
半晌不见有回音,皇帝踉踉跄跄起身,在原地四处乱看乱抓,放声呼唤。
“绾儿……绾儿……绾儿……”
外头守着的人一听见动静,都慌得一起进来,却被皇帝厉声喝骂出去。
木惜迟本不愿显身,无奈情难自禁。又不忍皇帝这般凄苦,只得现出真身。
皇帝一见了他,两只眼睛直瞪瞪的,好半日说不出一句话。
木惜迟缓缓走近,伸手拂去皇帝脸颊上的泪水。轻轻说道:“一别经年,陛下可好么?”
皇帝像是一下子神魂归壳,一把抓住木惜迟的手,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木惜迟心酸不已,劝慰良久方才渐渐止住了。
“绾儿,真的是你么?”
“怎么不是我了。” 木惜迟一面说,一面握着皇帝的手触碰自己脸颊。
皇帝却不肯,“绾儿犹是倚年玉貌,而孤却老了。这么个糟老头子,一身的病气,当真亵渎了你。”说着就怯怯地缩手。
木惜迟看着风烛残年的老皇帝,心痛难当。不禁在心里想:“咱们该受的苦都受尽了,该承的劫数早就承了。何不就让师父同我归境。”
如此想着,便摊开手掌,在掌心凝成一枚药锭,自己端详片刻,送在皇帝唇边。说道:“陛下,将它吃下去,咱们就能相见。”
皇帝怔怔望着那枚药锭,神色更加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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