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则韶小小地欢呼了一声,裴越的身影一消失,她便连蹦带跳地爬上了床。少女美滋滋地在床榻上滚了几圈,用她那小身板把床架摇得吱嘎作响。待裴越携着一身氤氲的水汽回到内室,郗则韶正裹着被子呼呼睡得正香。她十分没有自知之明地睡在外侧,怀里抱了只看不出来是狗还是兔子的布偶,微微酡红的小脸埋在布偶身上。裴越有些嫌弃地伸出手指隔着被子戳了戳她,可惜郗则韶并没有醒,只是抱着布偶翻了个身,往里滚了一圈。好嘛,这下她睡正中间去了。少年磨了磨后槽牙,生平第一次升腾起想踹女人屁股的念头。他闭了闭眼,按耐下这个危险的想法,略有些生疏地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从呼呼大睡的少女身上跨了过去。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裴越看着头顶的承尘,默默想到:他果然和姓郗的八字不合啊!第二天一早,郗则韶尚在睡眼惺忪地用着早膳,尚食局的司药便遣了小宫女送药过来。挽星颊飞双霞地捧着一个小瓷罐回来,递给郗则韶,羞答答地开口:“小姐这是……”她的声音低如蚊蚋,少女只听了个囫囵。“什么?”挽星抿了抿嘴唇,凑到郗则韶耳畔小声道:“这是陛下特地叮嘱司药给您的药膏……对于,女子房事受伤有、有奇效……”“啪!”郗则韶猛地将筷子摔在了桌上。“裴!越!”她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胸口阵阵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这个裴越!真是半点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