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可怜的崔内侍,立时如同被掐了脖子的公鸡一般,只来得及吐出半个“陛”字,便被猛烈地咳嗽替代。裴越扫了崔内侍一眼,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崔内侍就是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读到了些许淡淡的嫌弃。崔内侍忙垂下头作认错状,心中却有些委屈。陛下明明可以提前和他说一声嘛,这么突然吓他一跳……少年一路寂行,仗着人高腿长,飞快便穿过庭院,直奔凤仪宫主殿。打扫的小宫女骤然见到帝王都吓得一抖,屈膝正要行礼,便被少年一声迅疾地“免礼”打断。在裴越的刻意授意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长乐殿。郗则韶对此浑然不知。裴越一进门,就看见她弯着腰,正手持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一见自己进来,原本与侍女有说有笑的少女突然面色一僵,以一种自认为隐晦的幅度扯了扯嘴角,然后换上一副标准的假笑面皮,皮笑rou不笑地说道:“呀!陛下您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呀?”简直像观摩了一场变脸。裴越在心里给郗则韶鼓了鼓掌,同样回以对方皮笑rou不笑的面容:“今日晚膳用得有些多,消消食。”消食消到凤仪宫来了?郗则韶在心中冷笑。分明就是来视察自己在做什么的嘛!也不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少女颇为真诚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呀!”又诚恳地建议道:“晚膳用多了对身体不好,陛下你虽然春秋鼎盛,但也有注意饮食习惯哦,我爷爷常说,养生一定要趁早的!”“嗯,多谢皇后关心。”裴越哪里听不出来她话中的奚落,凉凉地晲了她一眼,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你在干嘛?”郗则韶将手中的笔轻轻搁回笔架上,微微侧身,给裴越让出半个位置。“也没干什么……”“就是,算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