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困意袭来，她又睡了过去。

...

她在明亮的病房中睁开眼，就看到了林mama。

林mama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睛红红的。

“妈，这次真不是我…”

要说这次她真的无辜，她确实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晚上搭的士回家，谁知道还能成了车祸新闻中的人物？想到这里，林佳颖还有些混沌的思绪中带了一丝安逸。她觉得这样一动不动，什么都身不由己的时候，她反而轻松了。

林mama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现在好啦，进医院了，学也没法上了。你满意了？”

林佳颖想叹气，但又扯到肋骨，疼得嘶声：“没有的事…功课我不会落下的。你还没吃饭吧？我没事了，这里有护士在，妈去忙自己的就好了。”

“你就这么不耐烦？你不知道mama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吓死了。”

“不是…你关心我我都知道，可是”林佳颖费力地转动脑子斟酌词句，“我自己可以顾好自己的，你在这我也不会好的更快呀。”

林mama看了眼林佳颖，皱着眉说：“你古玩城买的那手链就那么宝贝？住医院也戴，也不觉得脏。”

林佳颖愣了愣，说：“你记错了。”

几番好言相劝，林佳颖总算把林mama哄走了。她咧着嘴叹气：“唉…嘶…唉…原来只是身体苦痛，现在是身心具疲了。”

还好隔壁床没有住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何方说话。何方满眼担忧，思来想去，说了四个字：“我好心痛。”

林佳颖说：“你不要心痛，我们好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

“没有人再像你这样了解我，没有人再像你这样让我心安了…”

何方说：“但我还是会心痛的。”

林佳颖沉默。少顷，她看着天花板说道：“对不起…看你难过，我也难过了。”

何方没有问林佳颖为什么在这个空气被反覆消毒过，白炽灯大开的地方会感到轻松。

林佳颖也从来不问何方为什么甘愿留在她身边，对她温柔得像大海的潮汐。

一只飘荡了几十年，看遍人间百态的鬼，在漫长的孤独中，终于有个颤抖的灵魂听见了他的声音。

一个每活一天就多一分绝望，多一分无力掌控任何事的无助感的人，终于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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