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毕竟活着的确是一件又痛苦又漫长的事情。”【二/中】司马仲达脸上那层完美无瑕的面具破碎了片刻,暴露了最深层蛰伏的悲戚和脆弱。他僵硬地转过据说能一百八十度旋转毫无压力的脖子,吩咐司机马上开车,孔明甚至隐隐听见了他颈肩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人啊,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了弱点,狠狠捏在手里,那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司马仲达想这样做,自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诸葛亮站在他身后望着那辆绝尘而去,和他的人一样,看似没有任何特点,近乎“概念化”的车。不妨就拿司马仲达的这辆车来说吧,他固然谨慎,谨慎得几乎无懈可击,甚至连车牌号都是假的——要不这车牌号的最后四位怎么会正好是曹子桓的出生年份呢?我大概也是老了。孔明低下头,看着地上一滩水渍在初上的华灯中映出自己鬓间出现的白发,他拉紧领带,整理好领口——每当他这么做,他总忍不住想起季常。他摸摸自己的眉毛,想着大概自己的眉毛要像季常一样全部变白大概还要二十年吧。以前听司马德cao教授说,人越老心肠越硬,所以他才总把我的论文打回来,看来是真的。他想笑,却又觉得酸重的眼眶压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现在他不怕司马仲达,司马仲达也不怕他——他们俩年龄相仿,心硬的程度看来也旗鼓相当,又都把对方的把柄捏在手心里,一有机会就会往对方心窝子里捅。就这么一直斗下去,总是会不分输赢的。唯一决定输赢的方式,大概就是谁能把这又苦又长的人生熬的更久些了。法孝直的话让他想到了很多人,公瑾、季常,还有司马仲达。诸葛孔明慢慢翻过合同的最后一页,雨仍然下个不停,但他的心已经不怎么焦躁。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就是雨立刻停下,他也不可能早回去了。何况雨是不会为他而止的。想到这里,诸葛孔明叹了口气,手伸进公文包里想那只钢笔,却碰到了一个光滑的手柄,让他浑身一滞——那是一把雨伞。他一时有些困惑地看着手里那把制作精美的五重折叠伞,它很小,也很轻,但很结实,手柄上刻着“章武”二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塞进自己包里的,他甚至没有感觉到。那是他们的公司上市那一年,刘玄德送给他的,字是他亲手刻的。他定定地看着那把伞,光滑的银色手柄映出脸上的他惊愕,还应照出了他背后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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