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言四弟身份贵重,卢世君亦是高门出身,少俊儿郎,正当盛年,儿臣自愿为佐。”
明着是说自己德不配位,实际却是在点卢世君父壮子少,又是世族高门出身,威胁皇权。明里暗里却偏不说请立老四,只说愿意辅佐……女皇不禁微笑,还算可以。
只可惜徐静希是个老实人,听了知道皇女意思,却想不出什么驳辞,被皇长子抢了先,笑眯眯道,“四弟生产前,母皇已下诏立二妹为储,如今不过是补全仪礼罢了,礼不成实在是名不正,怕引了祸患来,还请母皇早日为二妹行了及笄礼,也好让二妹正式入主东宫。”经他一托,又变成了催促完礼的话头来。这个儿子喜欢把人带进沟里,倒比女儿更擅长谋夺人心。
兄妹两个才十来岁,倒也学会一唱一和了。女皇转念一想,她自己也是十七岁登基,老二虽还嫩着,老大却已经到了年纪了。
“静希,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臣……臣无话可说,陛下金口玉言,二殿下已为储君,难以更改。只是如今德行有亏,应当朝请罪,请按律罚。”
按律,朝廷命官流连烟花,若无他罪,当罚俸三月,禁考成一载。三位殿下哪有什么任命,故而也只能罚俸罢了。
“瑶儿,顼儿,你们也听见了,三月罚俸是逃不了的。”
“儿臣叩谢圣恩。”
这边好容易陪着议事完了,却是到了经筵日讲的时候。中间没个休息,偏生冯玉京近日在教她理各地的钱粮赋税,借了户部积年的账目,一笔一笔地核算,还有些子商货流通的东西。下午赵准也是教兵家诡道、奇门遁甲。都是些最复杂最难理的玩意儿。这两个人都是一丝不苟地教,自然也要阿瑶一丝不苟地学,一点马虎都打不得。
他们两人还都是皇储独有的老师。她那几个伴读也不必学这许多,晨间高南星徐有贞还跟着看看赋税流通,午后赵殷陪着她一起仰天长啸,像景泓碧那般宗室,更是根本不必受苦,就去外间同别的夫子学经义策论,君子六艺就可以了。
明明学堂外都会哄着的,到讲课时候就一丝情面也无了。今日不核完通泰二十一年江宁道的赋税大约是不会放人午膳去的。皇女认了命,只在一旁一条一条地计,忽而问了一句,“先生,通泰二十一年江宁道赋税为何如此奇怪?”一旁的高南星还没算到这里,也凑过来看。
“殿下以为何处有错呢?”
他神情颇为温和,一身青袍襕衫,苎麻制的,原是不甚华贵的料子,却偏为了那点暗暗的青色越发衬得面如冠玉,双颊眼角还透出些许自然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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