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下气一回,崇光再是有几分残余闲气也不敢说出口来,只好回道,“已消肿了。陛下叫送来的药很好。”“朕是太急了些,实在是……”皇帝忍不住抚过少年的脸,“前线太危险了些,你不该私自来的。”她声音轻轻的,并不是先前同杨九辞谈笑时的开怀。崇光忽而见着不远处的蜡烛,火光有些昏暗了,在烛台上一跳一跳的。“臣侍担心陛下,没想那么多。”他微微垂着眼睛,想起这几个月事情,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仿佛已与那宫中日子隔了许久似的。皇帝伸手将他拢进怀里才道,“朕知道。这几日心下愧疚,却总也不知如何见你,见了又如何开口。”她只去抚少年发顶。崇光这身衣衫还是军中补给的,哪有宫中那锦衣华服的顺畅,还沾染了许多风沙,摸起来灰扑扑的。“臣侍也总不知该如何见陛下。臣侍触犯宫规在先,原该领罚的。”“若要罚你,是你私自出宫,私会外女,夜宿于外。”皇帝握起少年人的手来,那里已然生了茧子,皮rou也有些干裂了,连着皇帝手上的裂口一起,总有些扎手起来,“只要不是私自,朕又如何罚你?”崇光一下抬着眼睛去看皇帝,只见她面上笑意柔和,是有意要圆了他这一下错处去。他忽而便觉难受起来。“臣侍该罚。”“朕带了你随銮驾出宫,有何可罚呢?”她放缓了声音来,“宫规也不过是皇室家规,事不涉前朝,朕说了不罚,便是不罚。”“臣侍该罚。陛下宠着臣侍,纵着臣侍是陛下的恩典,但臣侍错在前头,该罚了,免得忘了规矩,忘了身为侍君的本分。”他一面说着,手上却箍紧了皇帝的腰身,“陛下罚了臣侍吧。”“你去肖参军处领二十军棍?”皇帝笑,“朕怕打坏了,过两日怎么回京去呢。”崇光一时微微瞠目,从皇帝怀里起身,望着她的眼睛,“臣侍……臣侍还不想回京。”“……为何。”皇帝面色转冷,只想着前头才闹成那样,生生忍住了,只等他答话。“臣侍年纪大了,以后留在宫里,见不得陛下同新人一处。臣侍想留在军中,”他一下又有些怕了,皇帝如此看人时实在很有几分凶相,素日里什么柔情温雅全都泡影似的没了踪迹,“臣侍想做配得上陛下的人。”一下子说出来,反倒心中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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