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敢在医生面前暴露眼泪,而对待他这个陌生人却可以给予最柔软的善意。都找到答案了。魏钊透过温声在笑的面容,想到的却是昨夜她咳嗽到喘不过气的模样。她整个人蜷缩成很小的一团,裸露的皮肤上都布满了冷汗,分明意识都不清晰了,却还是习惯性地去拉被子把自己蒙住。是命运吗?魏钊很少允许自己思考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生平里第一次生出埋怨命运太苛刻的念头,是为了温声。然后他听见了她的声音。“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吃饭吞咽的动作都好慢,才堪堪吃下了一个饺子。带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声线,“我父母都去世了,其他亲戚因为财产分割的原因,也闹掰了……”很累吧。魏钊将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奶奶含着泪光将温声搂入怀中的动作,轻轻握了下拳。还是没有说出口。饭后奶奶吃完药,便又睡了过去。魏钊把饭盒和餐具拿到洗手间清洗,温声听了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才决定走到他身边,抬手敲了敲门。水声停了。温声在开口前,不自觉先叹了口气,她叫魏钊的名字。门内嗯了一声。“不要可怜我。”“过去是很幸福,可是现在,也很好…”她的语气,近乎恳求了。“魏钊,不要觉得我很可怜。”他的想法,很重要吗?魏钊有些失神地想,下意识用湿巾去擦手上多余的泡沫。放弃所有试探周旋,甚至还没有整理好思绪,好像唯恐被误解般,他在下一刻打开了门。“不是可怜。”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阻隔在他们之间,他的声音显得很沉闷,就这样承接上温声的目光。不是可怜,然后呢?那应该是什么。魏钊说不出下文。不过好像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因为温声看着他,笑容已经很自然地展露,哪怕没有只言片语。